日落西山黃昏至,賓客盡去笑語消。
嗨了一天的游客各回各家,諾大的現場只留下幾個負責打掃的侍者,場外不遠處,一道泛綠的身影上下起伏,夕陽為他拉出長長的影子。
這是阿凱,蒼藍猛獸家有著奇特的自我約束傳承,為了慶祝摯友大婚先做它一萬個俯臥撐都是小意思,做完他還有五千次踢腿。
卡卡西坐在房頂,手拎一壺清酒,看著下方起伏的身影。
青春啊。
咸魚抿口酒,另一手伸進衣服卡層里,掏出了屬于他的青春修煉手冊。
當年瀕臨絕望,偶從人口中聽說書籍可以緩解情緒,誤打誤撞來到書店,恰巧趕上親熱天堂發布,從此便是一發不可收拾。
他也不是必須看這些書籍,最開始是為了分散注意力,之后是為了打發時間,再后來,便養成了習慣。
他將孤苦無依的心靈寄托在書籍上,而它和眼前之人,便是他青春的全部。
習慣性的翻動兩頁,視線最終停留在指間的戒指上,卡卡西又喝一口酒,眼神有些渙散。
從戒指戴上那一刻,便再也回不去了。
悲慘的童年給卡卡西帶來了無比沉重的打擊,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一個好父親。
他曾多次貼在花玲肚皮上聆聽里面的兩道微弱卻快速的心跳,他現在還記得初次聆聽到那兩道每分鐘一百三十跳動聲時慌亂的神情,后來去詢問了醫生發現是正常的才放幾乎同步跳動的心。
僅僅一件小事便讓自己如此驚慌失措,再之后卡卡西惡補了很多關于嬰兒的知識,多虧曾經好友的饋贈,他很快就整理出了一份詳盡的清單。
其中關于哺育的奶制品,被卡卡西定在了神威空間的那些奶牛身上。
外面的再宣傳,始終不如自己看著長大的放心。
卡卡西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望著夕陽發呆。
這樣,也算是你盡的一份力吧。
而此時,卡卡西口中盡力的人,正一手扶墻,一手捂胸口,靠著特殊的聯系觀察神威空間。
花,全是花,整個婚禮現場所有的花籃全被鳴人搬到了神威空間,鋪滿了一大片的空間,兩座墓碑前各放了一個鐵盆,幾個分身蹲在旁邊,把從花籃上取下的祝福語紙條丟進盆中焚燒,更狠的是他們燒之前還會朗讀一遍。
沒殺人,但是誅殺啊。
看了不久,帶土就感覺自己心口一陣陣絞痛,好像要炸了一樣。
“又怎么了呢?”白色的植物人從土地中鉆出來問道。
“沒事。”帶土壓制自己的情緒,冷言道:“盡快找到下一只,順便通知佩恩,這個,我來。”
說完,整個人緩緩下降,沉到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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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一個人啊,一起?”一位曾經共事過的木葉忍者拍拍卡卡西的肩膀,喚醒了沉醉的咸魚,晃晃手里的酒瓶。
看看肩膀的手,卡卡西搖搖頭。
我這是醉了吧。
“不是。”清醒了一些,卡卡西笑著回答一聲,轉頭望向下方的小屋,一只小手正好撥開木屋的嫩芽,視線與他對到一起。
“哦~懂,我懂,我這就走。”忍者識趣的訕笑幾聲,將手中的瓶子塞給卡卡西,跳下房子遠去。
懂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