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真憫,你快去看看小恒。”潘翠扯著他往兒子的房間走,“小恒最近越來越不對勁,每天晚上早早的就睡了,第二天卻死活起不來,整個人日漸消瘦,說話做事都沒有精神,今天我去叫他起床,卻怎么也叫不醒他。而且,當初你送的那塊玉石,已經碎了。”
如果不是這塊玉石碎了,潘翠還不會懷疑兒子是遇上了邪門的東西。
潘翠年輕的時候跟著半瞎子走南闖北也有過幾分見識,離婚后,她再嫁,兒子的滿月酒,半瞎子托人送來了一塊玉石。
這塊玉石能夠驅邪保平安,半瞎子也是破費了一番手段,才弄到手的。
潘翠知道玉石的作用,這些年里一直讓兒子周嘉恒貼身戴著。
可是今天早上,周嘉恒帶了十幾年的玉石卻碎成了四塊。
潘翠害怕第二個兒子也出事,這才慌慌張張的給半瞎子打了電話。
半瞎子快步的進了房子,床上躺著的年輕男孩今年不過十七歲,正值青春活力的年紀,現在卻消瘦的可憐,而且一臉蒼白,兩頰不見血氣。
半瞎子這些年雖然荒廢了玄學一道,連之前遇上的找替身的厲鬼都打不過,但對于鬼怪陰氣還是有幾分感應。
一看周嘉恒這副模樣,半瞎子變了臉色:“小恒情況不對,我現在也沒有多好的法子,你隨我來,把小恒送到我老大那里去。”
潘翠此刻六神無主,半瞎子怎么說她就怎么做,任由半瞎子背起周嘉恒,她跟著往外面走。
舒窈手上的雪糕吃完了,又讓饕大頭給她弄來一盤冰西瓜,正吃著津津有味,半瞎子背著周嘉恒進來了,潘翠跟在身邊。
“老大,你快來看看這孩子,他應該是被厲鬼給纏上了。”半瞎子把周嘉恒放到舒窈身邊。
潘翠沒想到半瞎子口中的老大,居然是個看上去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多看了兩眼。
舒窈:“把他纏上的已經不算是一只厲鬼,而是沾了血的惡鬼。”
厲鬼和惡鬼有很大的不同,厲鬼多是因為執念因果未了的鬼魂所化,即使是沾了血,也是沾的因果范圍之內該沾的人的血。
而惡鬼,已經開始逐漸喪失理智,無惡不作,手上的血是無辜者的。
厲鬼一般還有超度或轉世輪回的可能,而惡鬼好一點的自己魂飛魄散,壞一點的被打的灰飛煙滅。
當然也有成了一定氣候的惡鬼鬼王,能活上上千年也不止,不過早晚還是會遇上報應。
“那現在該怎么辦?”半瞎子明白厲鬼和惡鬼的差別,惡鬼更兇更猛,一旦糾纏上便絕不會放手。
潘翠此刻也是白著臉,眼神恍惚,她的第一個兒子就是被惡鬼所害,難道如今又是一個輪回?
“守株待兔。”舒窈看了看門外的太陽,就這熾熱的太陽,還沒有哪個惡鬼敢直接出門害人,必須得等到晚上。
入夜,風平浪靜,舒窈沒有回租的房子,而是在二樓的休息室靜靜的打坐,半瞎子和潘翠還有周嘉恒都在不遠處守著,饕大頭照例在她腿邊挨著,有一搭沒一搭的甩著尾巴。
直到,外面的夜空中烏云蓋月,不知何時起風了。
“來了。”舒窈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