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無眷捏緊了另一只沾了毒的劍,微曲雙腿,目光凌厲,一陣清涼的風伴隨細雨打到臉上,不知什么遮了眼,只見眼前一團漆黑之物愈漸睜大,司無眷揮手,沾滿毒液的箭被母蟲堅硬的身軀折斷,箭身斷了半截插在它的刃臂上,本是插不進去的,可毒液腐蝕強烈,硬生生腐蝕出了一個小口子。
雨還在不斷落下,司無眷趴在地上,從橋上摔落,泥漬與衣物混雜,士兵忙將司無眷扶起,那仍處暴怒的母蟲趁機又再次襲來,士兵抵御不住,單用盾以身相抵,“別”
來不及了,幾人被母蟲擊飛,盾也被劈成了兩半,司無眷翻身站起,一揮手將瓷瓶里僅剩的蟲毒全灑了出去,煙霧與細雨縈繞母蟲周身,司無眷捂住口鼻,快速向后退,可不過幾步遠,一陣刺鼻的風席卷,朝她飛來的,除卻滿是孔洞的母蟲,還有兩只小蟲妖。
嗖,再次射出一箭,擦邊而過,再一箭,射出便被敏捷的小蟲妖打飛,司無眷揮劍以對,兩個回合,突覺小蟲妖沒了勁,緩緩讓了道,迎上俯瞰沖下的母蟲,司無眷握緊了手中的劍,另一只手不著痕跡運符,與她身后的數十名士兵迎著它的攻擊。
可,就在母蟲即將劈開一群人時,它停住了
“小小仙師”
看著緩緩退后的母蟲,司無眷不明所以,又聽一人道“小仙師,它好像在害怕。”
怕
司無眷停止運符的手,見母蟲退出十步之外后轉身便飛走了,不過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見,還來不及說什么,自己的肩頭一重,耳邊響起了一道聲音“你受傷了。”
司無眷回頭,北玄一如往常地看著她的手臂,他嘴上雖這般說道,可眼里卻看不出一絲關心,甚至,寒芒滲人。
“蟲妖雖力大兇猛,可卻是無毒的,這點傷沒事。”司無眷邊說著,邊將僅剩的箭和弓交給了旁人,又道“外敵不分人與妖,不舍小,必會失大”
旁人低下了頭,知道這少女的意思,一張銅黃的臉又是紫又是白。對于這點,以司無眷的性子是極生氣的,可,得忍。
北玄將手中的瓷瓶遞到司無眷跟前,司無眷抬眸,見著男人被打濕的烏發,一張臉清冷無比,她接過瓷瓶,方聽他道“你不該給我。”
“”司無眷抿唇,心想這還不是為了讓他有保互自己的東西,這不要他來,他自己偏來,司無眷噢了一聲,見天空的小雨還在下,量是要下上一整天了,此刻眾人全身都被打濕,若不及時更換衣物,保不準不被蟲妖傷,卻得落下個風寒了。
“我們回去吧。”
在這里,沒有個傘,好在馬匹多,這駐兵借了兩匹馬,也比讓他們倆走著回去的好,清風細雨中,馬蹄聲在荒郊響徹,司無眷扒開額前的碎發,只覺肩頭隱隱作痛,顧不得身后的北玄,一揚鞭加快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