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那只玃如在鹿谷鎮留了這么久,居然都根深蒂固在鹿谷鎮居民的心里了。”司無眷邊仔細看著鎮上光景,邊道。
北玄在一商販跟前晃了晃手,見他沒任何反應,像個瞎子,他收回手,道“一只待了千年的玃如,如今又吸食了鎮上居民的精氣,恐要難對付了。”
司無眷走近他,笑著小聲道“我們連一大修羅都能震懾,區區玃如,即是難對付,但還是可以對付,你的話外意在如此,對否”
“哼”北玄淺笑,不覺見用手彈了她的腦門,司無眷羞著捂住自己的額頭,聽他道“玃如神出鬼沒,既然每天夜里都會伴隨著鑼聲出現,我們就在街上等它自己送上門來,到時候再解決它,等趙真人醒了,我們也好快些回去”
“嗯”經過這次魔域之行,司無眷也是打心里信任了北玄,這個人懂的太多,了解得太多,看著他,他就不會騙自己。
“可惜了,沒有人賣糖葫蘆,我好久沒嘗嘗那味了。”司無眷左顧右盼,賣糖葫蘆的人抱著個空桿子,上面什么也沒有。
北玄好奇,“你為何喜歡吃糖葫蘆”
司無眷看著他,半響,垂下眼簾,她道“從小就喜歡吃,不知道為什么”
漸漸挪動腳步,司無眷慢慢走向前方,她沒說,可能是因為小時候她想吃,偏偏那個人不許她多吃,好久才給買上一顆,所以她才對糖葫蘆情有獨鐘,人嘛,都是對得不到或者難以得到的東西有著一股執著,更何況還是小孩子的她,總夢想著長大了就沒人管,她就能想干嘛就干嘛。
修仙者,都是不拘小節,對于凡塵中的世俗規矩也不算特別在乎,所以,她想過很多事,有著很多的夢想。
正想得入迷,突聽到附近響起了一陣孩童哭聲,司無眷回過神來,左右看了看,也顧不得禮貌之說,推開前方一戶人家的門便沖了進去。
北玄緊跟其后,也并非他們敏感,只是鹿谷鎮發生這么個事,他們擔心又多一個人受傷。
果然,進屋后見著一個中年男人對著個夫人拳打腳踢,嘴上還不斷咒罵“挨千刀的破婦,老子就是信了你的鬼話跟你來這破鎮,攤上了這么個倒霉瓜子的事,走走不了,神仙也沒見著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
中年男人狠手狠腳打踢在婦人身上,可被打之人卻是目無表情任由他打罵,看得出來是早已被奪走生氣意識的人,司無眷和北玄一閃身便攔下了男人的手,北玄手上捏緊,那男人還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之時已經被禁錮住了。
司無眷將夫人拉到桌邊坐下,她如同一個任人擺弄的木偶,臉上身上的傷也感覺不到痛,倒是躲在一個木架后面的小男孩害怕得坐在地上,他滿臉眼淚,鼓著眼看著眼前的一切。司無眷心疼,方上前溫柔看著他,一點點靠近他,向他伸出手,小男孩竟沒退后,還將一只小手搭進了她的掌心。
男人哀嚎“少俠饒命,少俠饒命啊小人犯了什么錯,少俠為什么要攔我”
司無眷拉著小男孩上前,小男孩卻是不愿靠近,怔怔躲在司無眷身后,終是看出了點什么,司無眷道“你是何人為什么打人”
男人抬頭,見是個貌美如花的姑娘,也沒多少懼意,便道“老子是那破婦的男人那破婦,六年前騙俺說鹿谷鎮上有神仙,可以保我們衣食無憂,老子拋棄了年邁的爹娘陪她來鹿谷鎮生活,可結果呢,神仙沒見著,命都要搭進去了”
“呵,鹿谷鎮上的都是些薄涼的,沒他娘的一點人情味,老子為了神仙都忍了,可最后,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他們這群傻的供奉的根本不是神仙,是妖,吃人的妖”
兩兩對望,回想起掌柜說的話,這個男人和小男孩興許就是那十幾人中的兩人了,而這個男人,就是為了神仙隨這個婦女來鹿谷鎮生活的,因為見不著神仙倒見了妖,所以打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