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打鑼的妖飄到祭祀臺中央的圓臺上,不知作了什么法,手中的鑼緩緩浮到了上空,哐當一聲巨響回徹,五根立柱突散發起了綠色的光,光中有一道道折疊的線條流動,好似閃電,一一向上聚到了鑼上,頓時整個祭祀臺被綠色的電光籠罩,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結界。
“不好”司無眷驚呼“起了結界,那里面的人怎么辦”握緊鐵劍,司無眷二人越出蘆葦蕩,這祭祀臺太大,周圍全是小小的鵝暖石,難見一根雜草,兩人急步靠近結界邊緣,司無眷拾起一塊石頭砸去,小小的石頭瞬間碎開。果然,這結界與普通結界不同,一旦撞上便會被攻擊。
北玄凝眸,只見里面悠哉坐在步輦上的人臉鹿身馬尾的妖對著他們看來,臉上笑意深深,他,是早就發現了他們
司無眷心一陣狂跳,想到眼前這妖是只修煉了千年的大妖,恐怕思維與心性早與人無異,他修為如此之深,又如何不會發現他們
“阿眷。”北玄靜靜喚她,“用雷咒劈那鑼,鑼是陣眼”
司無眷點頭,從囊中取出一張引雷符,想到自己使用循火符出現的那情況,她心里沒底,見著玃如回頭,她束眉,起了咒,引雷符緩緩上升,符紙周身起了一道道小小的閃電,司無眷將靈力運入,手一揮,只見符紙迅速上升,天空一部分區域頓時電閃雷鳴。
她不能御火,但能御雷電。
玃如抬頭,瞬間從步輦飛起,只一揮手,青綠色的光芒直射空中是鑼,雷電劈下,法陣竟是絲毫未動。
“這妖修為太深,天雷也不能破除這妖法了。”北玄沉聲,司無眷聽他這般說,卻不見他露出一絲慌張。
“該怎么辦”她問。
繞是遇到了這么多事,她才發覺自己懂得的東西實在太少,也難怪,自己不過永遠都是跟在師傅后面看他除妖,三年前,她只能看著,與司邢除妖后,她才略學了些皮毛,因為不能使用靈力,只能苦練劍法和符咒,但若遇上這種大妖,她卻什么也不是
陣眼在高高的半空,他們如此渺小,除了天雷,又如何能擊破,北玄冷冷看著玃如,見他將祭祀臺中十人紛紛控制到了圓臺周圍,那打鑼的妖不知手上凝聚了什么,團團綠光籠罩了每一個人,一團團氣息自他們嘴里涌出,他們好似被抽離了什么。
玃如發出陣陣狂笑,尖銳刺耳,好似鹿聲啼鳴,他仰著頭,聲音中又夾雜了一聲鳥鳴,這笑聲詭異,分不清到底是什么。
北玄目光寒澈,一躍飛出半空,藍色衣袂隨風飄起,墨發三千,他冷冷俯瞰玃如,這一幕,頓時叫那玃如禁了聲,偌大的祭祀臺,北玄的身影倒顯得格外小,青綠色的電光將他的臉照得幽寒,只見他雙手展開,自手掌中漸漸起了一道淺藍色的光芒。
司無眷怔怔看呆,倒不是被他的實力震懾,她只覺這道光芒太過熟悉,自己見過,在哪見過的,她卻想不起來。光芒柔和清涼,他雙手交合,一道法印碩大無比,直擊祭祀臺中央的鑼上。
哐當
陣眼瞬間被擊潰,法芒如浪濤般蕩開,無數蘆葦飄絮漫天飛舞,司無眷捂住眼睛,她狠狠被擊到了地上,迅速爬起,只見祭祀臺此刻只剩下五只小妖和十個凡人,那玃如早飛上了空中,黑夜半空,淺藍色的光與綠色相撞,每一擊都會蕩出一陣強烈的法芒。
司無眷捏緊了鐵劍,回想在魔域所使的仙法,她將靈力運入劍中,鐵劍頓時被渡予了一道藍光,掌劍第八式,慢中化勁,劍氣簫飛,她一旋身,將手中的劍隨著劍印一同御向了祭祀臺中央。
那妖停了手,與另外四只紛紛使了法迎向劍印,到底是普通鐵劍,被五只妖的妖法一擋,雙雙退后,劍瞬間碎成了沙。
見司無眷手中空空沒了法器,他們發出一陣陣低沉的聲音,似在笑,為首的使了一法擊向她,司無眷嘴角上揚,又從百寶囊中喚出了一柄鐵劍來,將妖法好不容易擋住,她雙手虎口陣痛。
還好,在魔域她將那個賣劍的商販的所有劍都給買了
不能再以劍直當妖法,她旋身退后,萬千蘆葦絮飄飄似雪,隨著劍氣旋成了一個雪的漩渦,一道劍印再次擊向五只妖,他們再次抵擋,而再次,司無眷卻是又喚了一柄鐵劍迅速跟著擊了上去。
劍印再破,劍身粉碎,妖才緩息一瞬,卻是突然迎上了她的一劍,劍劃破一只妖的胸口,綠色的血液飛濺,他漸漸化成了一團青煙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