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司邢與明守善交談完畢,三人又回了山上的竹屋去,因著疑事擾心,這一路上也安靜,直至晚飯的點,司邢坐到院中桌邊看著廚房內忙碌的兩道身影,又覺哪里奇怪起來。
有了食材,司無眷自也展示了她的手藝,而北玄則是幫忙打下手,吃過晚飯,這一天也算就這么過去,而后幾日,司邢都滿心的疑惑,他看著那兩個人總覺哪里奇怪,偏偏就是說不上來。
一日他出了院子卻不見自家徒弟和北玄,思量一陣,這才察覺到兩人似乎經常待在一起,好似形影不離,頓時他豁然開朗,自也暗自揣摩起來。
而司無眷和北玄,兩人早早便下到了半山處的林子里去,司無眷尋了個人少妖魔也少的地,方便了北玄教她仙法,這地人少,手中仙法推出,打在巨石上發出的震響也不會有人聽到。
“自古便談水滴石穿,御水術若是修到了極致,那便可凝水成劍,也不用去煩惱,那些普通的劍不便你使用了。”北玄站在不遠處的一塊巖石上,看著司無眷凝水之法愈加熟練,又這般說著鼓勵著她。
每日她都得練上幾個時辰的劍,而后便是修煉這御水術,起初幾日只能勉強喚出水來,這日她也是御了許久,終在手中凝結了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但到底是不太熟練,水珠在她手上不過一盞茶時間就又消失了。
再次凝結之時,卻覺比第一次使這法還要困難幾倍,手上好似壓了快巨石,她再難忍住,手頓時垂了下來。
有些失落,司無眷呼出一口氣,捏著酸痛的胳膊,這時北玄才走過來,他道“興許是你體內的封印太過強大,它始終扼制著你使用這種仙法。”
便也只能是如此了
北玄目光平淡,在司無眷低眸之時,他的目光又落到了她腰間的那塊玉佩上,不過一瞬,他又看向了她的臉,因為練了許久,司無眷一張臉像是那夕陽西落映射在天邊的晚霞,她喘著氣,可盡管臉上以及脖頸間都是汗珠了,那股執著之勁也沒消失半點。
如此,日復一日,春去秋來,漫山遍野也被渡上了一陣金黃,秋高之際,山里的風夾雜著些許微涼,落葉飄過,那遠處的稻花香也含匿入鼻,一劍劃過了空氣,劈開了葉片,又與另一劍相抵,嘭一聲脆響響起,兩道身影又起躍于一片落葉之上。
與北玄對劍近半年,司無眷也漸漸熟悉了他使劍的招數,北玄始終沒有用全力,必要之時竟還讓著她,司無眷不喜這式的對招,而后兩人拆招,北玄除收斂了些兩道,便沒再讓過她。
劍氣飛過,頓時將不遠處的巖石又給削平,司無眷可惜地看著手中的劍又碎成了粉末,悉心地又喚了一柄鐵劍出來。
“陌陽的鐵匠的開始懷疑我開了劍鋪了”司無眷好笑又無奈地說道,想到每次她去買劍都會被陌陽那些鐵匠驚愕的看著,她就有些尷尬,常買劍不是事,但她每次買都會買上很多,不光花完了她所有的積蓄,還讓她開始倒賣從魔域帶來的夜明珠了。
說起她在魔域買的東西,司無眷本想都給司邢看看,在他面前得意一番的,可念及諸多因素,她便連去往魔域之事都沒告訴司邢,并且連偶爾能夠使用靈力一事司邢都未知,還在苦惱他的徒弟該如何修煉。
也不是她不愿告訴司邢,只是因為她身上的事太過神秘,又牽扯到了北玄隱藏的事,她便瞞了下來,也不知是做賊心虛還是怎的,她每次與北玄回院子去都會發覺司邢在打量他們,但她每每問起,司邢都以各種理由搪塞了過去。
“總有一天,你能有一柄適合的佩劍。”他說得淡定,就好似她真的能擁有一般。
司無眷淺笑,“嗯今天就到這吧,再不回去,師傅又要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