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司邢竟這么說,司無眷有些怔忪,她抿唇,輕聲道“不算很大的過節。”
就是她們不能深交,也必然不會深交。
便是感受吧。
“哈哈,好了。”司邢揉著她的頭,一挑眉,又奇道“不過為師倒是真的好奇,你們兩個平日都做何事去了,總不能,真的是去賞什么風景吧”
這是又是司無眷和北玄語塞了,她訕訕低下頭,將一塊方糕送進嘴里,一旁的北玄卻是淡定自然。
“修煉去了”
“去修煉了。”
兩人同聲答道,相望一瞬,臉上又浮現了一抹笑,司邢遲疑顧望,后也展開笑臉,道“修煉是好事,不過,你們可別背著師傅做了別的”
不知司邢這話從何思來,司無眷和北玄兩人頓時紅了耳,她一塊方糕嚼了又嚼,遲遲沒有下咽,正下咽時卻堵了喉嚨,連咳幾聲,再緩過來一張臉紅得能滴出血。
司邢關懷地為她拍著背,見如此,故作緊張地又說道“這一盒為師都給你,慢慢吃”
“嗯”司無眷輕輕應了一聲,不覺間將目光移到了北玄身上,見平日氣定神閑做著體貼之事,今日聽了司邢的話竟也紅了耳根。
將一杯茶水一飲而盡,北玄淡淡說道“仙師多想了。”
司邢還是疑惑地皺著眉頭,他打量著兩人,多日的猜疑似也終有了答案,他嗯了一聲,又對司無眷說道“徒兒,你去去那邊的竹廊,替為師采些甘露來烹茶。”
司無眷抱著盒子,不解道“師傅睡糊涂了吧,這個點哪還有甘露”
扯了扯嘴角,司邢恍惚著目光,不過一瞬間,他又肅穆道“師傅見還有的,快去”
嘟著嘴,司無眷緩緩放下食盒,看得司邢嚴肅的模樣,她偷偷做了個鬼臉,便走出了門去。只當是自家師傅想茶想糊涂了,昨日喝了清漣宮的甘露茶那可是贊不絕口。
而此刻,屋內僅剩下司邢和北玄,見著北玄悠哉悠哉搖著一杯茶,他起身打量著他,良久,到底是不知該從哪問起。
“仙師有話直說無妨。”北玄聲音淡定,一雙眸子漆黑如潭,讓人難以看出點什么來。
司邢嗤笑,在屋中踱步,“相處半年有余,你也是個穩重之人。”
確切的說,是比同齡人還要穩重得不止一點半點,半年來他們三人一同除過妖,面臨許多連他司邢都要驚愕的妖,北玄確是認同見了個小小的螞蟻一般,不止除妖,還有很多方面,他都冷靜異于常人。
起初司邢只當北玄是經歷了滅族之痛,后再沒什么能波動他的情緒了才會如此,可往往這類人,竟就這么安穩地留在了他們師徒倆身邊,從未提及過報仇亦或是仇家之事,他不免也會好奇起北玄的生世來。
北玄放下茶盞,抬眸,對上司邢投以的目光,幾分疑惑,幾分認同,幾分懷疑,他輕輕一笑,道“行一步觀千里,停一步顧四方,仙師,我只是想得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