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玄點頭,兩人對洛萱道別,便化作一縷白煙飄遠而去。
這一幕,是他得到墜璽的那一天,北玄踟躕良久,這里雖是幻境,卻真得讓他難以分辨,再看了眼洛萱,他亦化作一縷白煙隨之而去,這里的路,他已經格外熟悉,在午禎不在時,他已經偷偷來神兵庫外看了多遍,若非有天兵守著,他早已進去使那些兵器練手了。
那一天,小小的他因為一曲只有他能聽到的笛聲而跳入了煉化墜璽的九天玄火中,他還小,不懂得這些事到底是因和而起,他只知道,當時自己抓著墜璽時爹臉上的表情有多復雜,他沒有去猜,只當他是因為自己這一危險的舉動而生氣了,可他想要墜璽,這墜璽握在手上,就好像已經與他心靈相通了。
花開花落,不知幾許風雨,一道似海嘯般的黑云壓往了北上宮,這是北上宮的小公子第八次歷劫
雷霆咆哮,電閃雷鳴,一道道閃電擊落到那道雪白的身影上,周圍似一片混沌,看不清任何東西,他擋下了一擊又一擊,少年眼里無比的堅定,只因他知道,在天劫之外,他的父君北上宮帝君午禎和娘親都在外守護著他。
他從小歷劫便沒讓任何人幫過自己,因為午禎說,歷劫便是一個人的成長在突破,他需要自己突破,屆時會比別人幫他還要強上幾分,他想變強,所以從來都是自己。
這一場劫他不知道過了多久,只知道好長,好長
終于,電不再閃了,耳邊安靜下來,他睜開眼睛,雖此刻狼狽不堪,他卻心中欣喜,他興奮跑出云霧,欲將好消息告訴午禎與洛萱,北玄就這么看著曾經的自己從身邊經過,他阻止不了,阻止不了此刻心中的懼怕,更阻止不了將要發生的事。
他時常會想,若那時自己沒有出去,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那時的他一襲臟亂的白衣,出了云霧卻是鮮衣怒馬,在天界,除了午禎,他的對手便已屈指可數,那天出了云霧,他所見著的人,卻不止北上宮中人。
帝君午禎雙臂張開,手握長戟,他的身后,洛萱也比著待戰的姿勢,而他們跟前,北上宮外站滿了天兵天將。
見北玄出來,洛萱嘶聲大喊著“北玄,快走”
他懵懂著,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可見著自己的爹和娘如此緊張,他也有些慌了神,踟躕不前。
突又聽見一個將士指道“我等奉天帝之命,捉拿魔祟,帝君還是不要擋的好”疾言厲色,他說得很是堅決,這話,也將那時的北玄給說懵住了。
午禎將手中長戟指向那人,一向嚴謹的他這是第一次與天帝,與天界對抗,他也怒“他是我兒北玄,并非魔祟”
聽及此,一個神仙又露面說到“帝君啊,當年的妖魔一戰你也是幸存的唯一帝君了,你當知道妖魔有多險惡,怎的,此刻又包庇魔祟呢”
一道銀色光芒穿過那人的頭頂,將他發絲割洛,他懼得不再說話,這時,又見一人上前道“帝君,念在你為天界付出諸多,便不再追究你包庇隱瞞魔祟一事,若現將他交出來,我等可放你一馬”
“我說了,他是我的孩子,不是魔祟”午禎氣怒,見一些神仙欲趁機攻擊北玄,他一把擋住,回過頭道“北玄,快走”
他三千歲,算得小小少年,可也懂事,聽了幾句,便也懂得了什么,見自家父君如此,洛萱流下了淚,他氣憤,捏緊了拳頭,朗朗少年的清脆聲沙啞吼道“父君,孩兒不懼”
這等情況,已不是懼與不懼了,帝君知道,天帝尋當年落逃魔元多年,找到必定誅殺,可,奈何,這所謂的魔元現在已是自己唯一的兒子,這也是他當年犯下的一個錯了,那時與羸褢大戰,他心存善念,放走了羸褢隕落前的一絲魔元,本以為他殘留的魔元就此消散,卻不想,那魔元竟轉投他身,轉到了洛萱腹中,竟與他的兒子,北玄的靈魄合二為一
午禎粲然一笑,“想要抓本帝君的兒子,便從我尸體上踏過去吧夫人,你快帶北玄走”
洛萱不愿,聲淚俱下“我誰也不想失去”她想一起走,即便不做神仙,平平凡凡過一輩子。
可天兵無情,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一聲令下,所有天兵奮戰帝君,北上宮的帝君何等的強,這次來的,有天界大大小小幾十名戰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