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用一種能致幻的花將它騙在了這個地方,它生氣,也高興,能活在幻覺中,見到那個女子,可直到有一天,它的元靈開始抗拒致幻花朵,那些幻覺消失,它再也看不到她。
后來,他開始研究那種花,將花朵容為己用,又后來,有些人開始打他的主意,傷害他,他便用所煉化的幻術去攻擊人,去窺探人心。
畫面的最初,在這座小島上,有著一只雙頭鳥,他們比翼雙飛,直到其中一個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便分離開來,修煉成了人行,而那兩個人,便是他們
依舊看不清女子,只有那個男人,始終笑著,只是那張早已笑得僵硬的臉。
司無眷睜著雙眼,鼻頭不忍一酸,感覺到手上一緊,她抬起頭去,見北玄緊緊盯著自己,她便靠近了些。
“他,是那只倚靠枯枝的半只比翼鳥吧”司無眷的聲音在這片虛無的環境中回蕩,她來回看著,看著那道早已模糊的鵝黃色身影,看著那個笑得麻木的男人。
“嗯。”北玄也有些不敢相信,他沉聲道“雙生境,另一邊全是死物,想來那個女子一直沒有回來,亦或是回不來了,只是,那些人都沒想到,這一邊之所以正常,都是因為他們無意間竟將維系這邊境內的人抓了回來。”
可終究只有一個回來了,這一邊興許還能如初,可另一邊的一切,永遠都不能正常。
“那這只妖,也是沒有惡意的。”她道。
只是想借幻荊花去回憶那個人罷了,可太久太久了,久到記憶深處那個女子的模樣都快忘光了,僅僅只記得,她跳著踩水,她似銀鈴一般清脆的笑。
不待多思考,這片昏暗的環境漸漸散去,最終,他們又站到了那雙紅眼的跟前,他依舊落著淚,卻沒了先前的兇悍,司無眷靜靜看著他,頓時覺得,像他這么溫柔的人,方才生氣是不是故作的。
“你讓我們看那些,是想讓我們幫你去尋她”司無眷猜測道,想到他無法說話,司無眷又道“是的話,就眨一下眼睛,若不是,就兩下。”
那雙眼愣了愣,隨即眨了下眼,司無眷微微一笑,又道“我來此是要尋一種藥材,待我采完,游歷之時,便替你問問。”
眼睛又眨了一下,司無眷與北玄相視一笑,雙雙前往了低崖深處去,越往里走越寬,直到豁然開朗,陽光之下,一片片紅色葉子盎然生長著。
見著花岳所說的那種葉子,司無眷心里歡喜,她松開了北玄的手,兀自跳到了地上,因怕葉子還含著什么毒素,她便沒伸手去采,而是喚出了個錦袋,打開,御了些葉子裝了進去。
回過頭,她的臉上滿是喜悅,掂量著手中的錦袋,她道“師傅的毒有解了”
有這個,便解了一半了。
北玄上前,揉了揉她的頭,兩人看向半空的眼,它亦是靜靜看著他們,眼中沒了淚,變為一片朦朧,許是見著他們倆,它想到了和那個女子的過往了吧。
“我們得離開了。”司無眷道。
那雙眼眨了一下,漸漸變得溫柔,就好像剛才畫面里的那樣,很和善。
說到回去,她也很想知道,為什么幻藤島的人將這個雙生境說得那么危險,明明很好。
“那我們走了。”她再次道,見眼睛又眨了一下,司無眷點頭,和北玄正欲離開時,那雙眼卻又使了法,將他們送回了幻荊花田去。
在這里,再一次看到花田中央的那棵樹,司無眷臉上又泛起了紅,她看了看北玄,這個人,又用那種眼神看自己了。
“北玄。”她道“我在這里看到了你,你不想知道我看到的是什么樣嗎”
北玄一愣,他收斂了笑,問“什么”
“我看到了你小時候,和你現在一樣,長得一副招人喜歡的臉。”看出北玄臉上的無措,司無眷變了想說的話,就這么說了他小時候。
北玄一手捧過她的臉,嘴角上揚,他道“那,你可知我又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