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啟劍派多石地,許多房屋墻壁都與石壁相連,穿過一出石廊,走的是清幽寂涼之地,寒風瑟瑟,竹簾被風吹起,蕭疏凄涼。
六年,這里都沒有人來過,腳印踩在地上都跟踩在雪地似的,越往里光線越昏暗,受著三面石壁遮擋,沒有開窗,只有走廊里傳進來的微弱光芒。
“這里,好像是一個書房”石壁上開了許多一排排的凹槽,像是書架,可上面的書都不見了,零零散散擺著些不知是什么的物什,點了火折子,司無眷照亮四周,看這屋內被翻搗的亂七八糟,大底是有人來收刮過,至于是尋什么,這也不言而喻了。
又四處看了看,司無眷低聲道“那些人真是冠冕堂皇得緊,當初不聽師公之言,現如今,又處心積慮想要得到那本劍譜。”
對啟劍派,司無眷好感幾乎全部消盡,抬頭看去,北玄沒有回話,只是兀自打量著一處石壁,司無眷疑惑,移步上前看去,又問“怎么了嗎”
北玄轉過身,用手指輕輕敲了石壁,凝聚了些許仙法的手就這么打在石壁上,發出了咚咚咚的聲音,他凝眸“里面是空的。”
心中一驚,司無眷也凝聚了仙法打在石壁上,那個觸感她了解,嘴上一笑,司無眷道“我們打開看看”
“好。”正說著,司無眷四下看去,想要找到什么機關,倒是北玄,猛然間喚出了墜璽來,長長的紅紅的墜璽被他拿在手上,司無眷怔怔看著,只見他一揮,就這么熟悉又輕松地把石壁給切開了。
這一幕,就好似他切開牛面修羅的密室那般,當時司無眷還夸他聰明來著
“進去吧。”北玄收了墜璽,拍了拍跟前的會,淡淡說道。
司無眷一笑,無奈搖頭,還得是他。
“好。”答應了一聲,司無眷拿著火折子跟在北玄身后走了進去,頓時間,一股刺鼻的臭味涌入鼻中,這里面很是潮濕,除卻霉味,還夾雜著其他,這里空間小,只有一張桌子和幾個架子,也是石壁上開的凹槽來擺放東西,可,一眼吸引他們的,卻是中間那張桌子上,被一塊簾子蓋著的人。
是個人的形狀,簾子上爬滿了霉,長長的垂落地面,而那里面躺著的人,想都不要想,便知道是誰。
“他們竟”司無眷捏緊拳頭,狠狠瞪著,心中憤慨不已,早知恒劍死去,卻不知他被安放在了這里。
北玄冷冷看著,也是低估了那些人都狠心,可,一個想法浮上心頭,他緩緩走近,御起簾子,司無眷看著,頓時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雖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簾子打開的一瞬間,司無眷還是被狠狠驚了一跳,她是知自己的師公很瘦,可卻沒想到會這么瘦,瘦到剝了皮沒有肉,只有一副枯骨的程度,他臉上皺紋一層一層,因為腐壞死去,此刻全黏成了一塊,他眼眶凹陷,嘴角干裂,一雙眼早已壞死,白發蒼蒼,肌膚發黑,這樣子,活能讓看的人留下一段時間的陰影。
北玄皺起眉頭,用著靈力在恒劍的尸體上運過一遍,再次蓋上簾子,北玄擋到了司無眷跟前,嘴上卻是笑著,“阿眷,有辦法知道兇手是誰了。”
司無眷驚恐之余又有些驚喜,她忙問“什么辦法”
“我剛才試過,這恒劍長老身上缺失了一顆靈元,每個修仙之人都有的靈元,或大或小,或強或弱,就像那些修煉成型的妖,都有妖丹一個道理,而恒劍長老,作為啟劍派的老長老了,靈元必定很強大,就算死去,它也會存留著,直到那個人身體徹底腐壞成骨才會消失,可恒劍長老身體還算完好,沒有完全腐壞,靈元卻不見了。”
這里潮濕得緊,許是因為這里的環境,才讓恒劍長老六年后尸體都還沒腐化成骨。
司無眷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她一笑,“所以,我們只需要測試出,是哪個人的身體內殘存恒劍長老的靈元,就能看出誰是那個黑衣人”想了想,又覺不對,她道“可是萬一殺害恒劍長老的黑衣人和那個吸取靈元的不是同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