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得司無眷眼疾手快,一個翻身便站了起來,可被男人拽著的手腕始終沒有松開的意思,這才站穩,又被那道重力給拽彎了腰。
“我好心救你,卻沒想到你竟是這般人!”司無眷很是氣憤,對男人也沒了好態度,可見他這受了傷力道也如此足勁,司無眷心里來氣卻又羞憤。
豈料男人沒有一絲慚愧,眼疾手快又一把抓去,在另一只手即將觸碰到司無眷腰間的一塊玉佩時被司無眷躲開了,她雖仙法先天欠缺,可為了彌補這點不足,她也學過那些武夫練體,這躲個登徒子還算游刃有余。
男人見又抓了空,眼底黯淡,對上司無眷的眼滿是戾氣,但司無眷的目光也絲毫不弱,兩人對弈,不輸氣勢。
許是司無眷方才的動作擰到了男人的胳膊,只見他雪白的廣袖下不斷滴落血液,司無眷也是找準了時機,不再顧他的傷,一腳朝男人踢去。
始終是司無眷低估了他的實力,腿不但沒踢到人,還被對方一掌打下,這一掌雖不知他使了多大的勁,司無眷只覺自己的腿抖動得厲害,她咬緊牙關,面上看不出絲毫慌亂,想來只有拖延時間,等司邢趕來。
正見男人再次朝她攻來,不遠處便閃過一道光點擋在了司無眷跟前。
是司邢。
司無眷心下一喜,只見男人面上有些分神,朝后退了幾步,司邢落到司無眷跟前,甩了自己寬大的青袖,再看男人時,卻看不出任何表情來。
沒有表情,這是司邢不知該怎么辦時才會擺露出的樣子,別人不知道,她司無眷可清楚,料想司邢不知發生了什么,司無眷氣道:“師傅,他就是登徒子,看他傷成這樣,定是沒干什么好事!”
司邢少有的無視了司無眷的話,他打量男人,亂糟糟的頭發,從上到下皆是傷,可衣著卻是那般的不俗,他半張臉被頭發遮擋,露出的眼神便是連司邢他自己都覺得可怕。
但……
他站在一旁,沒有離開,亦沒有做什么,只如司邢那般,似在打量著他們。
“敢問,閣下是誰?”司邢出聲詢問道。
男人比司邢高出幾許,聽司邢這般問道,竟似放松了些,他掃過司邢身后的司無眷,看司無眷那宣戰的眼神,他輕蔑掃過,再對司邢道:“北玄。”
司邢訝異,本覺得眼前男人不過是個青年,這聲音卻是如此沙啞沉著,北玄?他司邢游歷半生,還從未在修仙界聽說過這樣一個人。
司無眷心里來氣,越見北玄越發氣憤,她越過司邢,怒道:“為何對我無禮——”司無眷嘴唇微動,還有許多話她想吼出來,可思卓一陣,還是忍了下去。
見眼前少女這不善的模樣,北玄倒沉靜答道:“初見姑娘,恕有冒犯。”
恕?
饒恕是不可能饒恕的,司無眷的腿此刻還在疼的發抖,司無眷擰著眉毛,看了看自家師傅,司邢還是面無表情,無奈,又見這個北玄連道個歉都是冷冰冰的沒有悔意,她捏緊拳頭,恨不得一拳打到他的臉上,可終究還是忍了下來,背過身,索性懶得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