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還喜笑顏開的司無眷,瞬間便收了笑,也不去搭理,兀自扭過頭吃起了飯。
司邢先一步走進房中,里面只有一扇窗戶,較小,光線較為昏暗,這里是司邢自己的屋,陳設不多,除了一張木框上再搭個木板鋪上幾層布的床榻,便只有幾個架子用來堆放雜物了。
“可好些了?”司邢關心問道。
北玄沉著坐在榻上,此刻自己的身體被綁得緊,布條將連帶著沾著血的衣服一同綁得嚴實,他一時伸展不適,簡單活動活動,也沒有回司邢的話,但身上的傷口也沒再流血了。
“那時見你暈倒,便將你帶了回來。”這算是與北玄解釋了,可見對方還是一句話未說,一雙眼黯淡無光地盯著自己,司邢輕笑一聲,又說道:“說來也奇,這才回來,天又晴了。”
不知為何,北玄的神情又變得謹慎起來,仿若一只獨站山巔的狼,每一個眼神都在警示他人生人勿近。
突地,聽到一旁有腳步聲傳來,北玄突地站到了床邊,司邢回頭,見司無眷一瘸一拐端著個大碗走進屋,有些驚訝,再見她將碗遞到北玄跟前,漫不經心說了句:“給你補補。”
看著碗里的東西,土黃的湯上還漂著幾片黑塊,一條焦黃的魚似熟非熟地躺著,北玄冰冷的表情終露出了點嫌棄之色,他冷冷道:“你下毒?”
自司無眷走進屋,北玄的目光便沒移到他處,直直盯著司無眷,如同刀子般令人寒滲,司無眷卻沒在乎,嗯,表面沒在乎。
司邢滿臉黑線,這時他不想插嘴,只在一旁默默看著。
“無毒,滋補著呢!”
北玄遲疑片刻,對上司無眷的眼,竟鬼使神差地接過碗喝了幾口,直至湯汁下肚,司無眷的臉從一開始的不削變為此刻的訝異,在見到北玄略微痛苦的表情時,她一時懵了不知該作何表情。
北玄將碗放下,眼神亦是疏離,卻是比方才好了些,再看司邢倆人時,司無眷竟從他眼里看出了些憐憫……
“你們是誰?”
司無眷心里的氣還沒消,面對北玄的問題那是直接不理,北玄也沒指望司無眷能回自己話,便看向了一旁的司邢,司邢解釋道:“司邢,這是我的徒弟,司無眷。”
“無眷?”北玄沉聲道,聽及北玄喚自己名字,司無眷沒來由地不喜,結果又聽他道:“這個名字不吉。”
“我發現你針對我。”司無眷咬牙道。
北玄垂眸,思慮一瞬,又抬眸輕嗤道:“眷,是為家眷,眷念,無家人可思可念,本便是……不吉。”
……
剎然間,本就窄小的屋內沒了聲,司無眷本是透亮的眼漸漸失了色,一時間,有段記憶如同瀑布般涌入腦中,司邢見狀,心底一沉,急道:“徒兒,今日在市集買的新衣裳你不是一直想試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