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見狀自然也只能跟過去,白靖容掃了一眼不遠處倒在地上的余沉。
余沉單手撐著地面,一身黑衣看不出來受傷多重,但以白靖容對他的了解,若不是確實重傷他不會坐在地上不起來的。
“寧王叔和容夫人來此,所為何事”謝衍毫不客氣地問道。
寧王捋著胡須,笑瞇瞇地道“這個么容夫人說她手下來這邊祭奠故人,這里眼下似乎是鎮的地盤,唯恐發生什么沖突請本王來調解一二。現在看來我們還是來晚了”
說話間,寧王的目光落到了崔折玉身上,微微瞇眼道“這位姑娘,似乎有些眼熟”
崔折玉嫣然一笑,道“鄉野草民,何敢勞王爺下問。”
寧王打量著她,“普通的鄉野草民,哪里會有這樣的鎮定又怎么會出現在這里說起來,本王倒是不知道,這山上有什么容夫人身邊心腹的故人啊。知非,你知道么”
駱君搖在謝衍身邊探出個頭來,“寧王叔,您連要救誰都不知道,就跟著容夫人上來”看看寧王殿下那白面饅頭一般的臉,還有那有幾分圓潤的身體。
這山上沒有大路只能徒步上來,也是挺不容易了。
寧王一噎,他確實不知道。
衛長亭走到余沉跟前,俯身拉起他推到了眾人跟前,笑道“寧王殿下,認識么”
寧王花白的眉頭微皺,仔細打量了余沉一番。
余沉此時著實有些狼狽,一襲黑衣幾乎少了半邊袖子肩膀上皮肉外翻血肉模糊,身上也多了好幾條口子。
才剛走近一股血腥味就撲面而來,讓養尊處優的寧王殿下忍不住想要掩鼻。
“這是”寧王有些遲疑。
不能怪寧王眼拙,他一直都在京城從未去了邊關,而余沉當年卻常年在外行軍打仗。極少數幾次跟著崔遼來上雍的時候,他身份還不顯,容貌也不見得多出色,停留時間也短,寧王就算見過也不會認識他。
衛長亭笑吟吟道“余沉,王爺聽過嗎”
饒是寧王這樣的老狐貍聞言心中也不由一震。
何止是聽過簡直就是如雷貫耳。
余沉叛變可以說是開國以來對大盛最大的打擊,沒有之一。
哪怕是高祖和先帝駕崩,甚至是之后的三王之亂,都遠沒有這件事影響深遠。
寧王有些驚愕地扭頭看向白靖容,不敢相信她竟然敢帶著余沉來上雍
白靖容神色淡然,走到余沉身邊看了看他。她也不嫌余沉身上血腥污穢,抬手輕輕理了理他凌亂的衣襟,回頭對其他人道“說到底,也不過是各為其主。攝政王教訓過他,也該夠了吧。”
這話一出,不只是謝衍身邊的人就算是寧王也忍不住變了臉色。
余沉造成的損害,哪里是教訓一下就足夠的
等等
寧王抬眼看向余沉道“他一直都是你的人他是細作”
開什么玩笑當年堂堂鎮統帥,竟然是白家的細作
白靖容手下有這么一員大將做什么不行把他送出來當細作
哦,不對。
當年崔遼救下余沉的時候他才十五歲,是崔遼教了他武功兵法,將他培養成日后的鎮統帥的。
那時候白家已經節節敗退,早就快要支撐不住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看向余沉,崔折玉雙眸更是幾乎充血。
駱君搖不知何時溜到了她的身邊,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崔折玉這才回過神來,看向駱君搖。
駱君搖朝她輕輕搖了搖頭,崔折玉點了下頭垂眸不再去看余沉。
謝衍道“他是什么人不重要,容夫人帶他來上雍,不就是為了跟本王談條件的么”
聞言寧王也瞬間反應過來,道“不錯,容夫人想談什么,前提是將他交給大盛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