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他也不能幸免,原本干凈的青衣上不知被濺上了誰的血跡,仿佛一朵朵綻放在青衣上的暗紅梅花。穆王妃就蹲在他旁邊的椅子腿邊,將自己蜷縮成一團簌簌發抖。
姚重狀似憐愛地輕撫著她凌亂的發絲,柔聲道“阿韞,知非來了,你抬起頭來讓他瞧瞧你現在的模樣。”
穆王妃抖得更厲害了,仿佛放在她頭頂的不是姚重的手,而是什么讓她毛骨悚然的東西一般。
旁邊不遠處還有幾個能喘氣的活物,穆安郡王被王妃摟在懷中,看起來已經奄奄一息。
謝承佑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他原本俊美的面容被拉下了一道從左邊眼角一直貫穿到鼻翼下的傷痕,那傷口皮肉外翻鮮血淋漓,看著格外恐怖。
他的身邊,躺著的是他的父母和祖母,不遠處還有他的庶弟。而另一邊靠柱子的地方,坐著更加狼狽的穆王。他雙腿無力的搭在地上,整條腿從上到下血跡斑斑。腹部還有一道口子正在緩緩滲血,只是那傷不在要害,他此時尚且還活著。
駱君搖暗暗吸了口涼氣,抬眼去看姚重。
姚重好心情地朝她笑了笑,然后才看向謝衍道“知非,你來的比我預料的快。看來鸞儀司那些廢物也沒能給你找多少麻煩啊,他們實在是讓我有些失望。”
謝衍淡然道“比我預料得多。”
姚重笑道“我也不想麻煩你,但是我斗不過謝變,他那個兒子整天就知道念經我都不太好意思找他麻煩。我好歹是你舅舅,一點小事知非不會生氣吧”
謝衍不答,目光掃過了佛堂里的死人和活人,問道“可以到此為止了么”
姚重微微瞇眼,微笑道“可以如何不可以又如何”
謝衍道“可以了就離開這里,如果還不夠我送你離開。”
姚重似乎有些意外,揚眉道“你想放我一馬我還以為你打算把握關進天牢,回頭昭告天下明正典刑呢。”
姚重多少還是有些了解這個外甥的,他被大盛高祖和太皇太后教養長大,行事作風其實跟他不是一路人。
如果他不費盡心思找一堆麻煩拖住謝衍,今天恐怕也不會這么順利。
謝衍沉聲道“我昨天就收到了定陽侯的絕筆信了。”
姚重冷笑一聲,道“所以呢”
謝衍道“沒有所以,定陽侯如何是他的自己的選擇,我不會插手。”
“你現在也可以轉身離開這里,不要管姚家的事。”姚重沉聲道。
“之前伯母跟我說起當年的事情時,我就覺得他們當年做錯了。”謝衍垂眸思索了一下,道“我替你把這些人都殺了,如何”
“什么”姚重一愣。
謝衍道“穆王府和定陽侯府、白家是姚家最后的仇人了,搖搖說你親口承諾與定陽侯府仇恨已了,白靖容是你自己放走的,現在我替你殺了穆王府的人,徹底了結這樁仇恨。”
“讓他們死在自己兒子的手里,也算符合你這些年的行事風格了,不是么”
話音未落,謝衍反手拔出身邊疊影的佩劍,在眾人還沒回過神來的瞬間,一劍朝著靠著柱子坐著的穆王揮了過去。
“你瘋了”姚重沒想到謝衍竟然真的說動手就動手,根本顧不得多想,一腳踢過地上的一具尸體擋下了這一劍。
所幸謝衍站在門外,距離穆王還有一段距離,那尸體卻被一劍劈成了兩半,砸了穆王一身。
穆王原本已經有些昏昏沉沉,突然被腿上的劇痛驚醒,就看到跟前的半截尸體。
終于忍不住慘叫了一聲,然后扭過頭吐得搜腸刮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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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后面一小段推翻重寫了一下,晚了一點哈。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