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道“老商侯除外。”
“什么意思”
謝衍輕嘆了口氣,“所有的事情,都是定陽侯一人所為,與老商侯無關。”
姚重端坐在椅子里,似在垂眸思索著什么。不知過了多久,他方才抬起頭嗤笑了一聲,搖搖頭道“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在堅持些什么東西。”
當年姓商的老頭臨死前傳信給他,說所有事情都是他一人所謀,其子只是父親威逼不得已而為之。他的兒子卻十幾年如一日的守著父親的那點名譽,哪怕是自己死得無比痛苦都還要堅持。何必呢
很快他又平靜地道“好,我同意。”
穆王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他張嘴想要說什么,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口中只能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
他很快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于是死命朝謝衍搖頭。可惜謝衍對他的舉動沒有絲毫反應,只是平淡地吩咐門外的秦藥兒,“別讓人死了。”
然后看向姚重,“你”
姚重站起身來,輕笑一聲道“我等著你給我的結果。”說罷,踏步朝著外面走去。
他一走,原本縮在他腿邊的穆王妃突然也站起身來,有些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后往外走去。
只是她腿上有傷,才走了幾步就跌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見姚重出去,穆王妃有些茫然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恐,“大哥、大哥”
姚重卻沒有理會她,頭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姚重走了,卻留下了王府里一片狼藉。
“王爺王爺”穆安王妃突然高聲叫道,正蹲在穆王身邊檢查情況的秦藥兒見狀扭頭去看謝衍。
看到謝衍微微點了下頭,方才起身走過去救治謝衎。
謝衎傷得有些重,所幸并不致命。穆安王妃得到秦藥兒肯定的答案才松了口氣,倒也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小心翼翼地扶著靠在自己懷中動彈不得不的丈夫。
他們二房運氣不錯,除了謝衎受了重傷,并沒有人傷亡。
謝承佑卻有些接受不了,他一夕之間失去了父母和祖母,原本疼愛自己的祖父眼看著也已經廢了。不僅如此,他自己也廢了。
原本謝承佑還寄希望于明年的春闈,如今斷了手又毀容就等于斷絕了他所有的希望。
手或許有一天能好,甚至他可以練習左手寫字。但面容有損毀者,不可入朝為官
在今天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祖父做過那樣的事情。
憑什么憑什么將帳算到他們身上
“三叔”謝承佑聲音嘶啞地開口道“你就這樣放他走了”
謝衍低頭平靜地掃了他一眼,問道“你想如何”
謝承佑道“他做下這些事情,幾乎毀了穆王府就因為他是您的舅舅,就可以逍遙法外么”
旁邊疊影提醒道“謝公子,是穆安王府。”
穆王爵位被降等由嫡子繼承,已經是穆安王府了。雖然穆王明面上依然被稱呼一聲王爺,但那也只是稱呼而已。準確的稱呼應該是太王,太上皇或許無比尊貴,但太王就只能在自己家里使威風了。
謝承佑啞口無言,卻還是死死盯著謝衍,顯然是想要他給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