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儀司既然有謀奪天下之心,他當然也知道朝廷現在絕對沒有實力再發動一場戰爭。
謝衍也不理會,側首對坐在旁邊的駱謹言道“將阮公子請到甲字號牢房去,另外那位雪崖公子如何”
駱謹言微微挑了下眉,立刻接口道“還好,很安靜。每天除了看書,就是寫字。”
謝衍點點頭,回頭看向神色有些陰沉的雪崖道“你似乎忘了,本王手里不只一個雪崖。”
雪崖冷冷地盯著謝衍,“我奉勸王爺最好不要自作聰明,否則你會后悔的。”
謝衍站起身來,道“雪崖公子可能錯估了南疆的重要性和實力,除非他們一年之內能打過嶺南,否則對本王來說都不算威脅。”
說罷,謝衍拉著駱君搖往外走去。
臨走時只是淡淡地留下了一句,“從今天開始,沒有本王的手諭誰也不許見他。”
“是,王爺。”身后駱謹言應道。
出了天牢,謝衍的神色還有些沉郁。
駱君搖打量著他道“你還在生氣因為雪崖”
謝衍朝她笑了笑,抬手揉了揉眉心道“只是事情有些多,我不大喜歡這種超出我控制的事情。”
駱君搖點點頭,“看出來了。”
謝衍的脾氣不算壞,甚至在上位者中算得上是好的。他幾乎不會控制不住大發雷霆,也不會因為突如其來的不順心遷怒屬下。但是他很不喜歡不在他控制范圍內的突發事件。
回到京城這段時間,各種事情看似亂糟糟的,但若仔細看就會發現謝衍行事依然游刃有余,可見這些事多少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南疆這個事情,大約就屬于真正的突發事件了。
謝衍匆匆結束與蘄族的對峙,就是因為大盛已經打不起仗了。不是打不贏,而是打不起。如果打贏了對手,結果自己也崩潰了,那又有什么意義
如果不出意外,年內大盛都不會打算對外用兵,但南疆突然鬧騰起來朝廷也不可能真的不管。
“你剛剛跟雪崖說的話,是當真的”駱君搖好奇道“我覺得”有點不大靠譜。
謝衍搖頭道“隨口一說罷了,那人偶爾一用可以,想要長期使用,恐怕不行。”
兩個人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是給人的感覺差太多了。而且那位明顯沒有想要投效朝廷的意思,沒有找到他致命的弱點之前,放任他跟鸞儀司的余孽接觸,指不定會出什么紕漏。
謝衍可不會認為,一個從小在鸞儀司那樣的地方長大的人,會真的是個單純無害的小綿羊。
“陵川侯應當會接下新任南疆宣慰使的差事,懷州布政史姜賀我早年打過交道,是個有能力的人。有他們倆在,我會再派一個能打仗的將領過去,南疆一時半刻出不了大問題。”謝衍道。
“可是還沒確定那位楊宣慰使的態度之前,你直接再派一個過去,不會有什么問題嗎”駱君搖問道。
謝衍道“陵川侯會帶著兩份詔書過去,具體該用哪一份就要看當時候的劇情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