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君搖拉著駱明湘來到花園后面一處沒人的亭子,亭子四周都掛上了竹簾,雖然里面沒有人卻依然放置著火盆,桌上也擺放著點心鮮果。
見兩人進來,侍候在附近的侍從立刻就上前來給兩人添上熱茶。
駱君搖揮退了侍從,這才拉著駱明湘坐下來,小聲道“明湘姐姐,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說”
駱明湘遲疑了一下,伸手將一個東西放到了駱君搖手里。
駱君搖愣了愣,發現駱明湘放在她手里的是一張帕子,只是那帕子里面還包裹著什么東西。帕子上還被染上了一些暗紅色,只一眼駱君搖就看出來那顯然是血跡。
駱君搖眨了下眼睛,抬手將帕子打開。
里面果然放著一個東西,是一支烏鐵打造的暗器。駱君搖沒有見過這種暗器,看那暗器上的紋路似乎并不是中原至少不是上雍一帶的東西。
“大姐姐這是”駱君搖神色微變,“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險了”
駱明湘連忙拉住她,看了看四周方才壓低了聲音道“不是,是我在城外的莊子里,有一個人應該是攝政王要抓的那個人。”
見駱明湘神色有些古怪,駱君搖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是說曲天歌就是上次抓你的那個人”這年頭的畫像技術實在不能指望,更不用說真正見過曲天歌的人少之又少。駱明湘能一口確定的通緝犯,除了曲天歌還有誰
駱明湘點了點頭。
駱君搖豁地站起身來,“他怎么會跑到你的莊子里”
駱明湘道“前幾日我去那邊檢視莊子今年收成和賬目,省得回頭年底了瞎忙。當時恰好下起了雪,我擔心雪大了便想先回來,誰想正要走的時候那人那人就闖入了我房間里。”
曲天歌顯然給了她很大的驚嚇,此時說起來臉色還有些慘白,手也有些顫抖著。
“他當時渾身是血污,我沒認出來。本想要叫人,卻被他給治住了。”駱明湘低聲道。
不用她再說駱君搖就明白了,駱明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哪里是曲天歌的對手
哪怕他已經身受重傷多日,拿下駱明湘還是輕而易舉的。
更何況一個陌生男子出現在駱明湘房里,若是傳了出去只怕又是一樁事。
駱君搖伸手握住了駱明湘的手,輕輕拍了拍,“大姐姐,沒事的,別怕。”
駱明湘點點頭,繼續道“他只讓我叫了翠雀進去,幫他端了水拿了藥,處理傷口。等他洗過了臉,我才發現他是那個人。他不肯放我走,這兩天我便只能住在莊子里,只對家里說看賬耽擱了時間,時間太晚雪也大路滑不好走。本來想讓翠雀設法出去傳信,卻被他給發現了。”
駱君搖道“那你今天是怎么出來的”
駱明湘道“家里的下人將帖子送到莊子上,我跟他說這個花會很是要緊,我如果不來的話,會被人看出不妥。就算我稱病,到時候娘和你肯定也會擔心會過去看我,他這才放我出來的。”
曲天歌顯然并不了解上雍權貴間的這些東西,自然也無法判斷這個花會到底重不重要。
不過她離開的時候曲天歌并沒有說什么,或許他知道她并不敢將這事大張旗鼓的聲張,也或許是她出門之后他就也跟著離開了,根本就不怕她告訴別人。
駱君搖蹙眉思索著,搖了搖頭道“不對,他怎么那么巧正好就闖進你的莊子還正好進了你的房間大姐姐,他的傷如何了”
駱明湘遲疑了一下,才道“好像挺重的,頭一晚一直發著高燒,翠雀說他胸前有個洞,血淋淋的。”
即便是曲天歌高燒幾近昏迷,她也依然不敢逃走。曲天歌的手段實在不是她一個尋常閨中女子能夠匹敵的,只是在她身上隔空輕輕一點,她就動彈不得了。
她被當成人質扣著,被指使著干這干那的翠雀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
想到此處,駱明湘就忍不住眼睛有些發紅。
雖然并沒有發生什么事情,曲天歌也沒有輕薄她的意思,但是接二連三遭遇這種事,駱明湘偶爾獨處只是想想就忍不住流淚。她甚至夢到這事被婆家撞見了,自己百口莫辯的模樣。
駱君搖也知道曲天歌給她帶來的陰影有多重,伸手摟住了駱明湘道“明湘姐姐,別怕,我會解決的。”
駱明湘連忙抹了淚,低聲道“讓你笑話了,我也不知道還能跟誰說,娘那里”
娘跟她一樣都是閨中弱女子,她也實在不想讓她擔心。若是跟父親或者兩位兄長說,她又開不了這個口。
“不要緊的,我不會告訴爹娘。”駱君搖道“沒人會知道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