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他心里滿是怒火是當真恨不得打死這個孽子算了,但這兩天住在一起,看著蕭泓變得沉默寡言冷漠陰郁的模樣,哪里還能真的狠下心來
蕭老爺嘆了口氣道“罷了,你說得我都知道。我急著回去也是為了此事,他如今這樣在上雍待久了不是什么好事。聽說他先前跟駱家大公子起過沖突,還有蘇家蘇太傅看在你祖父的份上不跟他計較,你以為蘇家其他人是吃素的么這兩天我看他的性子和之前在陽信大為不同,這次只怕也是吃夠了教訓了。”
蕭澂點了點頭道“我明白父親的擔憂,明天這雪就該停了,再過兩天雪化了你們再上路吧。”
蕭老爺道“也罷,你母親再休養幾天,精神也好一些。正好這幾年她也一直念著你們,你好好陪陪她吧。”
說完這些蕭老爺便起身走出了書房,蕭澂看著自己父親的背影離去,眼神有幾分幽深復雜。
從小在祖父膝下長大,雖然祖父過世的時候他尚未滿十歲,但有些事情他知道的卻比父親多。
他的父親這一生平平無奇,既沒有什么驚人的才華,也沒有什么顯赫的功績名聲,就仿佛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讀書人家的主人。但這其中有多少是因為父親的資質所限,又有多少是有人刻意為之,大概就只有他那位名動天下卻早已經入土為安的祖父知道了。
南疆
“公子。”門外有人輕輕敲門,蕭澂抬起頭來道“進來。”
一個穿著蕭家普通仆役服飾的青年走了進來,恭敬地道“公子,屬下回來了。”
蕭澂點點頭問道“王太醫怎么說”
青年道“王太醫說,夫人的病確實來得有些突然,但風寒本就不是什么慢癥,許是夫人不小心受了寒也難說。”
蕭澂道“這么說,夫人確實是普通風寒”
青年道“王太醫說,夫人這風寒比普通風寒更重了幾分,按照他先前的方子夫人用上三劑就該好了,如今還不好便該換個方子了。這是王太醫新開的方子,他說請大人斟酌著用。”
說話間,青年已經雙手將一張寫滿了藥材名稱和重量的藥方送到了蕭澂跟前。
蕭澂打開看了看,沉默了片刻道“拿我的帖子,去攝政王府請”他話說了一半卻又停住了,那青年有些疑惑地抬起頭來看向自家公子。
蕭澂嘆了口氣道“沒事,你先下去。”
“是,公子。”
蕭澂獨自一人坐在書房里,低頭看著手中的藥方。良久方才長嘆了口氣,將那藥方揉成一團塞進自己的袖袋中,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外面庭院里還飄著細雪,蕭澂穿過了蜿蜒的回廊和垂花門,到了蕭泓的房門前。
“公子。”守在門口的兩個仆從恭敬地道。
蕭澂問道“三公子用過午飯了”
仆從回道“回公子,用過了。夫人讓人請三公子去他那邊用的。”說完似乎又想起什么,連忙道“三公子在夫人那里用過午膳就回來了,沒有去別的地方。”
“我知道了,你們退下吧。”
“是,公子。”
蕭澂推門進去有些陰暗的房間里,蕭泓正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
蕭澂知道他并沒有睡著,便走到一邊推開了一扇窗戶道“房間里燒著炭,怎么又把窗戶關的這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