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都是石墻,房間里有一張桌案,桌案后面是一把椅子。
墻角還有一排書柜,柜子里放著些卷宗書冊之類的東西。這里顯然是天牢里某個官員平時辦公或者是審訊犯人的地方。
雪崖負手站在房間中央,哪怕押解他的人已經退出去了,他依然沒有貿然去觸碰房間里的任何東西。
他在思考,謝衍到底為什么將他放出來,他想要做什么
不知過了多久,謝衍才終于推門進來,看了一眼雪崖之后謝衍走到書案后面坐下。
“雪崖公子可知道,本王為何來見你”謝衍問道。
雪崖嗤笑一聲道“在下不過階下囚,如何知道攝政王想要做什么”
謝衍道“來見你之前,本王去見了阮廷。”
提起阮廷雪崖臉色瞬間一沉,眉宇間陰郁之氣累積不散。
顯然即便是過了這么久,雪崖對阮廷的怨氣依然沒有消減半分。
他有些陰惻惻地盯著謝衍看了一會兒,才道“攝政王想說什么,還請直言。”
謝衍拿起桌上的一份卷宗道“這是三天前陵川侯派人送回來的,這應該就是雪崖公子所謂的底牌吧想看看么”
雪崖閉嘴不言,有些漫不經心地看著謝衍手中的卷宗,似乎在猜測他的話是真是假。
謝衍也不在意,抬手輕輕一用力卷宗便脫手飛向了雪崖。
“雪崖公子。”謝衍淡然道“你不是謀朝篡位的料。”
“謝衍”雪崖咬牙,話語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
對一個一心想要謀朝篡位且極度驕傲的人來說,謝衍這樣的話無疑是對他最大的羞辱。但是偏偏他多年籌謀失敗,落入了謝衍手中。這讓他想要反駁也顯得十分無力,更像是失敗者無能的挽尊。
謝衍道“雪崖公子不妨先看看。”
雪崖終究忍不住氣翻開了手中的卷宗,越看他的臉色越發陰沉。
謝衍并不在乎他此時臉上的表情,沉聲道“早在多年前就讓鸞儀司三分之一的勢力在南疆扎根,利用南疆各部落之間的矛盾挑起戰亂,由鸞儀司扶持的部落統一南疆,然后聯絡西南各族蠶食邊關,打通往西北的通道,最后勾結蘄族和高虞,三分中原”
謝衍說得云淡風輕,雪崖的臉色卻陰沉得仿佛滴出水來。
半晌他才冷聲道“陵川侯竟然有如此本事,倒是小看他了。”
謝衍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道“雪崖公子這計劃定的不錯,若是由本王來執行,未必沒有成功的可能。只是幫你出謀劃策的人有沒有告訴過你,牽一發而動全身,越是長遠的計策越是不能脫離掌控距離雪崖公子入天牢幾個月過去,你認為南疆現在的局勢如何了”
雪崖冷笑道“王爺若是覺得平定南疆輕而易舉,又何必來見我”
謝衍并不隱瞞,“你說得不錯,朝廷眼下無力平定南疆。但是雪崖公子在本王手里,又有駱大公子鎮守懷州,本王覺得拖上幾年總不成問題的。就是不知道,雪崖公子認為你需要幾年才能從本王的手里逃脫縱然是本王放了你,到時候鸞儀司跟你還有關系么”
雪崖神色冷峻,眸光冰冷地盯著謝衍。
“王爺說了這么多,總不會是想要來向我耀武揚威的。”雪崖突然笑了一聲,道“有什么想問的,何不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