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昌蘊被身邊的侍衛護著沖出大堂才發現,整個院子都已經被人圍住了。
那些人雖然都與他麾下的兵馬穿著一樣的服飾,拿著一樣的武器,但只要有眼睛就能看出來他們效忠的是誰。
方昌蘊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方硯臉上漲得通紅卻半晌說不出話來。
“方硯你、你”
方硯神色自若,生死之爭,他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理虧的地方。
他若真的什么都不做,還不如早早一刀抹了脖子干凈。
顧玨神色平靜地看著方昌蘊,“方家主,曹冕去哪兒了”
顧玨此時的心情并不十分好,因為他們攻入方家的時候沒有找到曹冕,這讓顧玨有一種任務只完成了一半,打仗未盡全功的郁悶感。
在他們時刻派人盯著的情況下,曹冕還能提前脫身,確實讓人有些暴躁。
方昌蘊輕哼了一聲,打量著顧玨道“你是顧家的人。”
顧家在這次宴請的賓客中還是有些分量的,因此壽宴之前顧玨也是親自上前給方昌蘊祝過壽的,方昌蘊還記得這個外貌出眾談吐非凡的年輕人。
“原來方硯是勾搭上了顧家,好本事。”他這些年對方硯防備有加,更是嚴格杜絕了他與外面的人聯系的可能。
因為當年跟方硯父親關系不錯的人有不少在他繼位之后逃出了瀛洲,方昌蘊就怕這些人再回來或者方硯跟他們聯系上。
沒想到他千防萬防,方硯這輩子從未出過瀛洲一步,竟然還能勾搭上顧家。
顧玨也不解釋,而是淡淡道“方家主,你輸了,不如就此收手,還能落個體面。”
方昌蘊冷笑道“你問問方硯,他肯給我個體面么”
方硯垂眸道“二叔只要現在讓你的人罷手,自然一切好說。”
方昌蘊面露嘲諷,顯然是不信方硯說的話。
方硯也不意外,他深知他這個二叔是個什么性格。
無論他怎么說,他都絕不會相信的。
因為他自己也是這樣的人,這些年方昌蘊并非不想殺他,而是不能殺他。
顧玨雖然帶人包圍了方家,此時方家內部卻也還有不少忠于方昌蘊的人,府中兩撥人馬打成一片。
大堂外面的院子里雖然顧玨帶來的人占了上方,但護著方昌蘊的人顯然也都不是庸手,想要立刻拿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顧玨對方家叔侄倆的恩怨沒有興趣,方昌蘊從來都不是他們關注的重點。
“方家主,曹冕在哪兒”
方昌蘊皺了皺眉,突然恍然大悟。
他盯著顧玨道“看來你們是沖著曹冕來的,東州顧家和曹家方家無冤無仇,你到底是什么人”
顧玨面露一絲不耐煩之色,對周圍手持弓箭的人打了個手勢。
這些都是按照正規兵馬訓練出來的精兵,與普通的家族侍衛既自然不同。
看到顧玨的手勢,立刻將羽箭對準了方昌蘊。
方昌蘊雖然被身邊地高手護在身后,看到這情形卻也還是難免7有幾分驚恐。
但是他知道顧玨是跟方硯一伙的人,而方硯與自己有殺父之仇是絕不會饒了自己的。
方昌蘊不愿戀戰,連聲催促身邊的人,道“殺出去帶我走”
這話一出,護著方昌蘊的人立刻便動手了。
幾個侍衛擋在前面,壽宴那晚出手的兩個男女站在方昌蘊兩邊,一左一右抓起方昌蘊往圍困陣勢最薄弱的地方沖去。
顧玨冷笑了一聲,“放箭”
普通的士兵確實很難對付一流高手,但再厲害的高手也不可能代替兵馬。
即便是曲放那樣的絕頂高手,在訓練有素的千軍萬馬中最多也只能做到全身而退,想要再帶上一個累贅沖出去卻是癡心妄想。
而這些人比起曲放還差得遠呢。
一時間羽箭如驟雨般襲向往外沖的人,也將方家其他人嚇得臉色慘白,一個個簌簌發抖。
這個姓顧的當真是毫無顧忌,他是真的敢下手殺人的
跟方昌蘊關系近的人,原本還想要鬧騰,見到這一幕也都紛紛閉上了嘴不敢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