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若穆提苦笑,他難不成還能如何樂觀
“王爺也是出身皇室,難道還當真相信什么父子情深不成”
這話就有幾分挑釁和嘲諷了,畢竟哪怕賀若穆提是高虞人,也是知道謝衍和自己親生父母的關系的。
穆王夫婦如今生死不知,不是沒有人懷疑謝衍已經弄死了穆王夫婦。
旁邊衛長亭笑道“大王子,我們王爺的意思是,或許大王子對高虞王還是很有利用價值的。大王子或者還可以想想辦法,讓這份價值變得更大一些。”
“比如”賀若穆提道。
衛長亭道“比如給高虞王寫封信,敘敘舊情什么的。”
賀若穆提眼眸微閃,立刻明白過來。
“你們想利用我做什么”
衛長亭道“札木合將軍真正的死因,目前高虞國內還無人知曉。”
賀若穆提眼睛微亮,半晌沉默不語,臉上有些明顯的掙扎之色。
他知道衛長亭是什么意思,更明白謝衍想做什么。
他已經背叛了高虞一次,難道還有回頭路可以走嗎
若是不走謝衍給出的路,這個時候再來堅貞不屈,未免有些可笑。
但是他更知道,一旦他點了頭,從此就會受控于謝衍和大盛。
哪怕回到高虞,也不過是謝衍的傀儡罷了。
衛長亭慢悠悠地加上了一些砝碼,“高虞王如今的情況可不大妙,一旦高虞王位正式被賀若丘提接掌”
衛長亭笑了笑,并沒有將后面的話說出來。
賀若穆提卻明白他的意思,一旦賀若丘提正式繼位,他就沒有什么用處了。
高虞沒有人會對一個戰敗被俘,還有一半胡人血統的王子感興趣。
而沒有用處的人,自然也不必再或者。
賀若穆提低頭沉默了良久,終于抬起頭來,緩緩道“王爺想要我做什么”
謝衍和衛長亭從賀若穆提的牢房里出來,江觀牧等候在牢房外面。
“王爺,衛世子。”江觀牧拱手道。
衛長亭拱手還禮,“悅陽侯。”
謝衍道“悅陽侯一路押解賀若穆提和曹節回京,一路辛苦了。”
“末將不敢。”江觀牧道。
謝衍道“悅陽侯先回去休息,其余事情,明日宮中再議。”
江觀牧遲疑了一下,還是拱手告退,“是,王爺,末將告退。”
看著江觀牧告辭離去,衛長亭笑吟吟地道“這個悅陽侯,今兒剛回京可是弄出了一場大樂子。”
謝衍側首看向他,衛長亭笑道“悅陽侯摟著一個柔弱的美人兒當街策馬,大半個上雍的百姓可都看到了。名將美人,相得益彰。悅陽侯駐守邊關近十年,身邊自然少不了紅粉知己紅袖添香。等著吧,明兒一早恐怕悅陽侯和那位美人兒的話本故事就要在茶樓酒肆間流傳了。”
謝衍皺了皺眉,轉身往外走去。
衛長亭跟上了他,“不去看看曹冕”
“有什么可看的”謝衍道“等曹家一干人等全部押解回京,著有司按律法辦即可。”
“可對,這一路回來,該說不該說的,應該也說不得差不多了。”
謝衍道“這倒是沒有,白簇的札記,他到現在也不肯開口。”
衛長亭也聽說過一些關于曹冕和白煦之間的事,挑眉道“有沒有可能,這個札記根本就不在他手里”
謝衍道“或許,這不重要。”
衛長亭聳聳肩,“既然王爺說不重要,那就不重要吧。”
悅陽侯府。
悅陽侯夫人神態端莊的坐在大堂里的主位上,她身邊站著神色冰冷的江澈。江澈原本也還是個孩子,但此時神色冷肅的模樣卻隱隱有幾分大人的氣勢。
在他們母子跟前地上,跪著一個柔弱的女子和兩個孩子。
悅陽侯夫人神色平靜,但江澈的眼底卻充滿了憤怒。
這憤怒不全是對眼前這一大兩小的,更多的是他那幾年未見還沒有踏入家門的父親的。
悅陽侯夫人淡淡道“讓兩個孩子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