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里,秦遷躺在床上額頭上還抱著沁血的紗布,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
早前那一下撞得確實不輕,他現在還覺得有些頭暈想吐。
他一只手緊緊攥著被子的邊沿,眉頭緊皺顯然在思考的事情讓他感到不安和煩惱。
“公主怎么還沒來”好一會兒沒有聽到聲音,秦遷忍不住問道。
房間里靜悄悄的,不遠處站在兩個侍女兩個侍衛。但這四個人卻都低著頭沒有搭理他,仿佛腳下的地板上開了一朵讓人著迷的花兒一般專注。
見她們這副模樣,秦遷暗暗咬牙。
即便他在這個府里住了十幾年,但是在這些人的眼中,公主府的主人永遠都只有謝賢語那個女人一人
平時兩人沒有矛盾還罷了,倒是如今這些人也敢不將他放在眼里了
“你們干什么放開我遷郎、嗚嗚遷郎”
門外傳來了琴娘驚慌的聲音,秦遷連忙掙扎著想要坐起身來,朝房間里的幾個人怒道,“你們想干什么要對她做什么”
一個侍女抬起頭來,神色平靜中帶著幾分鄙夷,“駙馬盡管放心,殿下先前既然沒有殺了那賤人,如今便也不會動手。駙馬這表情,倒像是說咱們殿下心狠手辣似的。”
她們守在這里可不是為了照顧這位駙馬的,而是防備萬一他真的不小心要死了,也好第一時間處理。
攝政王殿下說了,不能讓弒父的名聲落到她們郡主身上。
秦遷臉色一變,咬著牙聽著外面琴娘的呼叫,沒有再說話。
他和謝賢語成婚十多年,謝賢語一直都是個溫柔賢淑的妻子,他著實沒想到她翻臉起來會如此狠心。
那日之后謝賢語雖然沒有當場發作了他們,卻讓人將琴娘給關了起來。
不僅如此,就連他無論去哪兒都有謝賢語的人寸步不離地跟著,想要多跟人說一句話都不行。
他身上的官職本就是個閑職,去不去衙門都沒關系。謝賢語干脆就讓人去衙門替他請了假,除了必須出席的公開場合,他連門都出不了。
謝賢語還說什么,只要他乖乖配合,時間到了她就會與他和離,看在康兒和阿凝的份上放他和琴娘雙宿雙飛。
這段時間,無論他如何伏低做小,求她回轉心意,那女人也沒有半分心軟。
他拿阿凝和康兒說情,那女人就拿琴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威脅他。
還說如果沒有得到她的允許讓外人知道了一星半點消息,她就給康兒和阿凝改姓,打掉琴娘肚子里的孩子,再廢掉他的命根子。
那是秦遷第一次聽到謝賢語口中吐出這樣粗俗的字眼,卻著實有些被嚇到了。
他知道,謝賢語不是在跟他賭氣。
但是讓他選擇跟謝賢語和離,他也是決計不愿意的。
他這些年忍氣吞聲地捧著謝賢語,到頭來卻竹籃打水一場空,什么都沒有撈到,他不甘心
“公主呢我要見公主”秦遷掙扎著坐起身來,頭上的傷讓他感到一陣眩暈。
門外傳來長陵公主的聲音,“本宮來了,你有什么想說的,不妨出來跟你這心肝兒一起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