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壞了吧
阮諾眨巴眨巴眼睛,有些茫然。
她只是撞了下額頭,雖然疼,但也不至于疼壞了啊,聽傅遠舟這語氣,不知道的人會不會以為她的腦袋被撞露了一個洞呢
“唔也不是很疼的。”
她仰起頭,對上傅遠舟的眼睛。
不得不說,傅遠舟不光這張臉欺騙性十足,便是他的眼睛也不安生,那雙本應冷漠的淡色眸子里,竟然藏了許多疼惜
真是個大騙子
阮諾撇了下嘴,不去看傅遠舟的眼睛“多謝皇兄關心,阿阮不疼了。”
半晌,傅遠舟緩聲開口“怎么不叫哥哥了”
阮諾“”
喂你的關注點跑偏了誒
“好的,”阮諾從善如流地說道“多謝哥哥關心,阿阮并無大礙。”
傅遠舟輕笑了一聲。
“如此便好。”
阮諾偷偷翻了好幾個白眼,然后又想跟在傅遠舟的身后往府外走。
哪想傅遠舟卻不讓她如愿,幾次緩下步伐。
“哥哥”
“阿阮為何要走在后面”傅遠舟看她“你既非婢女,又非小廝,何至于落于人后”
阮諾愣了愣。
這是宮里嬤嬤教她的禮儀。
假使她和長輩一同前行,按照禮法,她應該走在長輩的后面,假使對方雖年齡尚幼,但在朝為官,她也要落后于人,甚至即使她和對方平輩平權,對方是男子,她也要避讓。
阮諾對這些人類的禮儀煩不勝煩,但礙于身份,也只能暫且忍下。
變成人的這段時間,她也一直都是這樣做的。
也許是男尊女卑的觀念太過深入人心,便是向來不屈于命運的阮長歌也習慣性地站在阮長君的后側,甚至不覺哪里不對,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長此以往,阮諾怕是也會習慣性地站在男性的身后。
直到傅遠舟點醒了她。
說來也怪,連阮長歌都沒注意到的問題,居然會被傅遠舟看到、并指出。
阮諾張了張嘴,半晌才道“嬤嬤說,男子應該走在女子前面的。”
半晌,傅遠舟輕笑了一聲。
“阿阮這么聽話嗎”他聲音帶笑“旁人如何與我無關,但與我同行時,阿阮不必拘于俗禮。”
不知怎么,阮諾竟覺得傅遠舟溫和的笑聲中是藏著野心的。
但此時的阮諾卻沒有閑心去想那些,只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不發一言。
變成人后,雖然有很多快樂,但更多的還是憋屈。
她不喜歡和別人勾心斗角,也不喜歡朝誰跪拜,可再多的不喜,都因為受身份所制,容不得她半絲反抗。
許是今天的事觸及了她的心弦,也許是她疲憊于這樣的生活,總之,她忽然思念起深海來了。
“我想回家。”
阮諾在心里輕喃著。
滴
許久不曾上線的系統發出滴滴的聲響,良久,機械的系統音方才傳來宿主大人。
阮諾動了動耳朵,問“你的聲音怎么破破爛爛的”
像年久失修的破爛機器。
許久沒能上線,語音系統出現故障。
阮諾“”
唔,聽起來就很廢物的樣子。
“系統呀,”阮諾想了想,還是問出了那句廢話“如果我想回到深海,就必須完成任務,是嘛”
系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