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諾眼珠兒一轉,眼底閃過狡黠“不是的,阿阮還有其他事情要做的。”
傅遠舟輕挑眉梢。
“阿阮、阿阮還有其他朋友也在盛京,阿阮想和他們在一起玩的”說完,阮諾又連忙擠出一抹討好的笑來“但阿阮一定每天都回這里的畢竟這里才是阿阮的家嘛”
聽了這話,傅遠舟也神色不變。
阮諾一時猜不出他究竟是信了還是沒信,只能緊張地搖著魚尾巴。
“阿阮要如何見那些朋友呢”傅遠舟的視線緩緩地下移,最終落到阮諾緊張兮兮的尾巴尖尖兒上“靠它嗎”
靠
阮諾一拍腦門兒,心中微惱
遭了又說錯話了
假使真如她所說的那樣,她要出門看望朋友,那她又是如何離開的瑞王府呢是靠著這條圓滾滾的魚尾巴,還是幻化成了人形走出去的
這不是要掉馬嗎
怎么辦怎么辦阮諾急得團團轉,最后一咬牙,說道“其實,我、會、飛。”
“是嗎。”
“舟舟,你看我。”
阮諾深吸了一口氣,嫩生生的小臉兒上閃出緊張,然后閉上眼睛,悄悄地運轉元氣。
作為一條小魚,阮諾自然是飛不起來的。
但她可以用元氣托起自己
只不過這樣一來,元氣會被消耗得異常迅速,甚至可能會給阮諾的本體造成傷害,可眼下阮諾也顧忌不了其他,只能硬著頭皮頂上去。
她緩緩地從水里升了起來。
一寸一寸的、速度十分緩慢。
饒是早就知道小鮫人非同尋常的傅遠舟,都不由得屏住呼吸。
但他謹慎慣了,哪怕驚訝,也不會表現出來,只沉著且冷靜的看著阮諾。
才飛離水平面,阮諾就有些撐不住了,元氣瘋狂運轉間,她的小臉兒也憋得通紅,但傅遠舟沒說話,她就咬著牙死撐著。
小鮫人漂亮的好像一個瓷娃娃,不止臉蛋兒好看,連尾巴都是藍中帶銀的美好,只不過穿著破布一樣的裙子,將她這條小魚襯得好像一個乞丐。
按照小鮫人那喜歡在同一只羊上薅羊毛的性子,這衣服應該也是從那個叫春草的婢女那里偷來的。
想到這兒,傅遠舟眉頭微蹙。
別人穿過的衣服,她也要穿,不嫌臟
看來以后他得差人多給那個春草備些衣裳了,他的小魚是斷不能像乞丐一樣穿別人的舊衣的。
這樣想著,傅遠舟的視線再度落到阮諾的身上。
小鮫人所謂的飛和他想象中的飛行完全不同。
她飛行時絲毫不見輕盈,反倒還有些沉重,沒有半點美感,傅遠舟既嫌棄,又忍不住覺得好笑,最后只輕咳了一聲“可以了。”
他話音一落,半空中的阮諾就猛地脫力,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一頭栽了下去
傅遠舟呼吸一窒“阿阮”
阿阮個屁
要不是你,我會耗光所有元氣嗎
阮諾十分頑強,哪怕從半空摔進了水里,也只是搖了搖魚尾巴,就又從水里冒出頭來。
只是相比于之前,此時的她異常的虛弱。
剛剛還紅撲撲的小臉兒現在已經看不到血色了,嘴唇也白了下來,眼神飄忽間,像是剛大病一場。
“怎么回事”
傅遠舟垂下眸子,聲音不復溫和“你不舒服”
“嗯”
阮諾虛弱地舔了舔嘴唇“飛行很耗體能的。”
聽到這話,傅遠舟心中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