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阮諾顯然不知道有人正在背后吐槽自己,她正和林書晨說笑著前行。
說來也怪。
像林書晨這樣的書生,身上難免會帶一些書酸氣,瞧著就讓人不愿接近,但林書晨不同,他像水一樣,不聲不響、不喜不怒,又極善包容。
更何況他又善言的厲害,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能拉進人與人之間的距離。
不得不說,這廝卻是有幾分政客的樣子。
只是不知他風輕云淡的背后,心是否如政客一般的殘忍無情。
大淵的男女之防不算嚴重,但孤男寡女同行還是易遭非議,好在林書晨并非莽撞之人,與阮諾交談時,身邊的仆從都離他很近,一副我不理虧、何須設防的模樣。
阮諾更不在意這些,見林書晨有趣,也只顧著和他說話。
兩人一路緩行,卻也很快就到了阮諾的小帳篷。
遠遠的,林書晨就停下了腳步。
阮諾聊的還有些意猶未盡,但也不便將林書晨請入帳中,就笑著道“表哥不必送了,我已經看到帳篷了,且早些回去,莫要誤了晚膳。”
“好。”
說完,他卻不曾離開。
阮諾忍不住笑了一下,抱著兔兒走了老遠,再回頭看時,林書晨依舊站在那里看著自己,像是要等自己入帳,他才會離開一般。
如此,阮諾也不耽擱,朝著林書晨揮了揮手,就入了帳。
“晚膳呢”
阮諾踮著腳尖,往里瞧“晚膳備好了嗎”
“未曾,”花花看了一眼,就道“殿下還是休息片刻,待晚膳備好,奴婢再請您用膳吧。”
“好吧。”
阮諾摸了摸肚子,應了聲。
她餓是真的,但累也是真的,只是礙于傅明珠在場,她不想示弱,才不曾表現出來罷了。
畢竟誰會騎了一整日的馬都能不累呢
累倒也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很疼,腿的里側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什么東西劃開了皮肉一般,連走路都會刺痛。
但剛剛在帳篷外,她不好表現出來,當下沒了外人,她整個人都要倚到花花的身上了。
“殿下”
“腿疼”
阮諾也沒瞞著,道“許是騎馬磨破了腿,現在疼的厲害。”
“殿下慢些,”花花連忙扶著阮諾“奴婢這就去外面尋些藥來,您先歇息著。”
“嗯”
阮諾乖巧點頭“你先去吧,我自己走也成的。”
說著,她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也不是特別疼的。”
花花一陣心疼,道“既然傷了腿,明兒就好生休息一日,待擦傷好了大半,再去狩獵,如何”
“不要”
阮諾眼皮一跳,直接道“那可不成我已經答應傅明珠了,就斷不能反悔,不然旁人該以為我怕了她了要歇息也得是后日。花花你就放心吧,我要是疼的很了,不用你說,也不騎馬了呀”
花花勸不住她,只得應是。
待花花去尋藥,阮諾才別扭地朝里帳走,好不容易入了帳,她忽地臉色一變“誰”
空蕩蕩的里帳內,并無外人。
但阮諾何許人也,早在進入里帳的瞬間,就察覺到了人類的氣息
半晌,來人方才現身。
正是傅遠舟。
他出現的瞬間,阮諾都以為自己看錯了。
傅遠舟本性如何,她不發表言論,但他向世人展現的絕對是他彬彬有禮的一面,哪會在無人知曉的時候,隨意地出現在女子的閨房呢
這不像傅遠舟能做出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