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阮諾拳頭一緊。
但現在卻不是拌嘴罵架的時候,饒是有太多的氣憤,阮諾也只能咽進肚子里“父皇和母后如何了我可能進去”
司明獄沒說話,卻微微側身。
阮諾就大步往前走。
她個子矮,但卻走得很快,沒兩下的功夫,就要入帳,忽然,耳邊傳來一道薄涼的聲音“殿下果然不似常人。”
“嗯”
阮諾沒好氣地看他一眼“你說什么”
司明獄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里沒有半點溫度,卻意外地讓人冷徹心扉
“哪怕滿地尸骸,殿下也毫不生懼,實在是非常人也,”他淡淡開口,像是隨口一說,也像是別有深意。
阮諾瞬間僵在那里。
是啊
尋常的姑娘家看到那一地的尸體,不說是失聲尖叫,也應該臉色蒼白啊可她呢她可曾表現出半分害怕了
難怪司明獄這廝一直懷疑我
阮諾抿了下嘴唇,直將紅潤的唇瓣抿得發白。
司明獄只說一句,便不多言,幾個侍衛對著司明獄略一行禮,就讓開了入口,兩人一前一后地走了進去。
剛一入殿,阮諾的視線就落到殿中心瑟瑟發抖的舞姬之上
這些舞姬大多都是十五六歲,比阮長歌還要小上一些,相貌也多是上乘,年齡不大,但身姿曼妙,舉手投足間都透著股風情,只不過面對著滿殿的侍衛,她們大多懼得發抖。
再往上看,慶宣帝面無表情地坐于龍椅之上,辨不清神色,但眸色深沉,不怒自威,手邊的玄劍還在滴血。
他的身側坐著慶宣后,她一如往常一般美貌,可細看之下,就會發現慶宣后的臉色比平日要白上許多,連裙角都沾了血跡,正是舞姬之血。
只匆匆的一眼,阮諾就從慶宣帝身側站著的一眾皇子中,看到了傅遠舟。
他的臉色比平日要白上許多,襯得胸前的傷口更慘烈了幾分,好在傷口經過處理,此時已經不再流血,但傅遠舟蒼白的臉色之下,似乎藏了一抹殘暴。
阮諾怔了怔,不自覺地看向傅遠舟。
他的懷里,一只雪白的幼狼正滿身是血地蜷縮著。
這、這是雪狼幼崽是傅遠舟想送給她的雪狼幼崽他當真獵來了
只不過這幼狼與傅遠舟一般,傷得極重,只剩下了一口氣,小身子顫顫巍巍地縮在傅遠舟的懷里,不知是冷的,還是疼的。
“陛下。”
站在阮諾身側的司明獄率先行了一禮,慶宣帝深沉的眸子落到司明獄的身上,而后,他微微頷首。
阮諾這才回過神來,正要行禮,就見他身側的司明獄忽然上前
下一秒慘叫四起
“不要”
“救命啊陛下饒命”
饒是舞姬們早就猜到自己會因此受刑,卻也沒想到慶宣帝會這般殘暴,竟然會在大殿之中直接動手
一時間,哭喊聲、求饒聲蓋過了所有喧囂。
可司明獄是什么人,他手下的侍衛又是什么人他們怎么可能因為舞姬的求饒而心慈手軟不過是一個呼吸間,大殿中便聽不得半絲哀嚎
舞姬們盡數躺到了地上。
阮諾頭皮一麻,第一次升起想要躲避的心思。
雖說反賊藏匿在舞姬之中,舞姬當被連坐,但也不至于盡數誅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