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利葉臉色復雜,長嘆一聲轉頭看向遠處,白皓強行忍住回頭去看的想法,生怕一個回頭過后,自己的人頭就被沙利葉硬生生擰下來。
知道三個呼吸之后,一道儒雅醇厚的聲音在他背后響起。
“辛苦了。”
白皓轉頭一看,映入眼簾的赫然是那張熟悉的中年人面孔,依舊西裝革履一絲不茍,依舊戴著無框金絲眼鏡,依舊那么讓人如沐春風。
白皓差點眼前一黑倒下去,緊繃的神經驟然松弛絕對會像他這樣在一瞬間失去身體的控制。
加百列伸手攙扶住他,眼里帶著一絲愧疚,低聲道:“抱歉拖到現在,接下來的事我處理就行。”
白皓點點頭沒說話,這家伙還算是來得及時,他背起凌清波,凌清波已經暈了過去,生命體征極為微弱,急需治療。
“走!”
他背著凌清波離開,張人鳳從陰影當中一閃而逝跟在白皓背后,從一開始兩人便是一起來到大雄城,只不過一個在明一個在暗,虛虛實實。
如果沙利葉下定決心要殺白皓,那么已經身受重傷的他絕對會付出比想象之中更為慘重的代價。
現在場邊只剩下加百列與沙利葉兩人遙遙對望,曾經并肩作戰的好兄弟在這一刻變成不死不休的死敵,命運的無情變換仍由誰都無法更改。
一切是那么荒謬滑稽。
“你比我想象的來的晚很多。”
沙利葉冷笑道,眸子當中盡是冷芒,面對全盛狀態的加百列他絕對不是對手,更別說現在他身受重傷。
“教廷的狗纏住我很久,如果不是安琪拉,我的右手可能就廢了。”
加百列溫和一笑,伸出右手來,掌心有一道極為猙獰的疤痕,甚至要將整個手掌給切割下來一般,一般情況之下這種傷勢絕無治愈的可能。
但,安琪拉素有東歐南丁格爾的稱呼,這點傷對于她來說倒還真是不算什么。
“安琪拉啊…她還好嗎?”
沙利葉沙啞的嗓音帶著淡淡的追思,印象里那個嬌弱可愛,喜歡穿白色護士大褂的女孩子笑聲格外甜美,微微一笑便能治愈許多人。
“她很好,笑容依舊很甜美,我們幾個當中她最安穩,這估計就是報應吧,多做好事肯定是沒錯的。”
加百列自嘲一笑,負手而立絲毫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兩個站在絕對敵對陣營的大高手說話,反而像老朋友敘舊一般隨意。
“坐?”
“坐。”
到最后兩人聊著天坐在一條長凳上,一位身材猶如巨熊一般,在沙利葉身邊加百列反而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反差極大。
“這些年過去了,實驗還沒成功?”
加百列隨意問道,從兜里掏出一個酒壺遞給沙利葉,后者接過去之后打開瓶塞全部喝完,痛快地長出一口氣。
“呼…真是痛快!你我有多久沒在一起喝過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