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她拿著細細的皮鞭,”
“不斷輕輕打在我身上……”
“哈哈哈……”
……
“叫他們不要唱了!”灰袍老者向身后另一個筑基修士喝令道,“今后都不許……”
白須將軍此時卻伸手阻止他下令。
“年輕人,天真爛漫,很正常嘛!”老將軍雙目含笑,“你我,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可是……”灰袍老者還想爭辯。
“馬上就要打仗了,打過一仗,也許他們就唱不出來了。”
老將軍目中有陰霾閃過,但很快又清朗起來,看得灰袍老者終于緩緩點頭,將要加強爭辯語氣的一只手臂從胸前放了下來。
……
接下來的日子,便在單調有序的布陣演練中度過。
原來,到兩軍對壘時,吳言他們每一小隊將分別跟在凡人士兵陣列之后。四個方隊形成四靈陣,為前方大軍壓陣。這個陣勢將激發士兵們的士氣,強化他們的戰力。傳說,陣中修士如能激發血性,勠力同心,甚至有一定幾率召喚神力,形成絕殺之勢。
可以說,他們起著穩定軍心的作用,而對面的戎人軍隊同樣如此。
不過,對面的戎族士兵更加嗜血好戰。號角一響,自然激發出血勇之氣,風卷殘云一般將人頭和勝利收割走。
相比之下,大浩軍這邊已經很久沒有在士氣上占據優勢了,更不用說形成壓倒之勢。
因此,戎族修士雖然數量并不多,但對戰時就有更充裕的空間與大浩軍修士拼殺,從而盡可能地沖亂陣型。
如此一來,大浩修士既要整軍,又要防備襲殺。若是戰況占優還好,若相持或敗退之際,往往就要腹背受敵,死傷難免。
了解了這些,吳言更加用心修煉猱擊術和隱靈術,這可是能在危急時刻保命的手段。
這些日,自己將隱靈術漸漸修煉得得心應手了,氣息收束得越來越嚴密,甚至已經接近侯三的水平。
除了自己勤加練習,圓環的作用似乎更為關鍵。否則,吳言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期內趕上侯三十數年的用功。
總結下來,似乎圓環有一種去蕪存菁的功能,將自己雜然無序的思路迅速收攏,形成最佳方案去進行練習。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圓環所引導的行功路數,堪堪要突破玉符中記載的成規。隱靈術與猱擊術的結合,漸漸也能夠掌握得更加熟練。
他的變化,被一五一十地看在侯三的眼里。先是憤恨,后面又混雜了驚奇。
有好幾次,吳言無意中發現侯三的目光一直盯在自己身上,一回頭又見他慌忙躲過。
吳言心中冷笑,就這膽子,難不成還想背后下黑手不成?
這一晚,侯三終于主動將吳言約出營房。
土山之上,吳言靜靜地看著侯三。侯三猶豫片刻,最后終于把面色一定,問道,“那符,何時還我?”
吳言笑了。
這侯三也還算有些膽色。
“怎么?”吳言不急不忙地道,“信不過我?”
“哼!”侯三喉頭一哽,脫口道,“還當我是三歲小兒嗎?是你和陸大嘴合伙坑了我吧?”
吳言依舊一臉沉靜,默默看著他。
侯三急了,澀聲追問,“隱靈術,你也習練了?”
見吳言不答,侯三似乎也不再執著于一個答案,激動起來,“你,你竟敢……!”
“何必呢?”吳言淡淡地截住他的話頭,“又不是要你性命!”
“我,我當時就不該……”
“說什么該不該,你有得選嗎?”吳言冷聲道,“讓你選了嗎?”
見侯三還待爭辯,吳言不依不饒地斥道,“若陸大嘴堅持將你帶回去,堅持將你送給宋家處置,你待怎樣?”
侯三一口氣憋在胸口,卻呼不出來,一張大臉脹得赤紅。
“是我,給了你一個活命的機會!”吳言沉聲喝斥。
聞聽此言,侯三就像一個被戳爆的氣球,整個人瞬間委頓,眉眼也垮了下來。
“符還給你!”吳言從袖中掏出那枚老舊玉符,扔到侯三懷里,轉身便走,“你我兩不相欠了!”
……
半個月亮不知什么時候爬上天空。
照著下方土山上不知什么時候出現的灰袍老者,他一臉古怪,“讓兩個練氣小鬼摸到百步以內才發覺,鐘靈均你是不是真的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