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有缺,濟州河陽寧家庶出。其父寧天陽,河陽鹽幫幫主,以七十二路梨花劍聞名那一帶江湖……”
“這么說,沒有查出什么不妥之處?”等管鎮念完手中的傳訊內容,賈剛沉思片刻,追問道。
管鎮搖搖頭,“此子于劍術頗有天賦,且仙骨上佳,假以時日,必是一名出色的劍修。”
在座幾位隊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一齊看向賈剛。
“人才難得啊!”賈剛像是想起什么,轉頭又問風慶,“周局傷勢怎么樣?”
“幸虧不凡及時出手,否則必死無疑!”風慶面現一絲激動,看一眼湯溟,語氣稍緩,“也好在經過薛醫士精心救治,現已無性命之憂!”
“嗯……”賈剛終于下定決心,“眼下正是用人之時,著禁閉一旬,記過一次,留在軍中效力,以觀后效!”
湯溟這才松一口氣,緩緩點頭,其他幾人也先后點頭。
管鎮見此事議定,一臉躊躇地對賈剛報告,“大人此次赴上京,可向宗里說明,錢糧何時解到?”
“現在已經難以支應了嗎?”
“為了供應集訓營這邊,前方已經是每頓每人減少一兩飯食,護甲法器等有些還是從戰死修士身上扒下來的。”
“原本照例要發給新來修士每人一瓶益元丹,這次也直接省掉沒有發……”
賈剛皺皺眉頭,擺擺手,“我問過呂望了,他說平遠商隊已經在路上,不日就到。”
管鎮這才舒展眉頭,閉口不提此事。
賈剛這時又掏出一份符文調令,一把扔在桌面上。
“我們的杜大人,又要來摘果子了!”
“哦?……”管鎮幾人狐疑地接過調令,略略一觀便都沉默下來。
“調此次比斗的前十名修士入營衙?……”
“這!……”
“杜大人的手伸得可有點勤啊……”
“哼!”賈剛冷著一對杏眼,“我與他早有計較,他搞他的親衛隊,我整我的修士陣,為何他卻總拿營衙的名頭來壓人!”
管鎮幾人聞言盡都閉嘴,上司之間,尤其是皇族和門閥之間的糾葛,不是他們幾個下屬能摻乎的。
“說什么,出奇制勝,殲敵千里……那還要我們三鎮大軍做什么?”賈剛自顧分說,好似要一舒胸中憤懣,“我平遠軍迭經苦戰,才維持如今局面,又有多少……”
說著,眼圈竟紅了,哽咽著再難出口。
“大人節哀!……”管鎮在座位上欠欠身,想說什么又說不下去。在平遠的歷年戰役中,賈剛的兩位胞兄先后戰死,這是他們平常提都不敢提的事。
幾人都是軍中糙漢,雖然面上焦急,可哪里學過安慰人的精細活?
風慶更是一巴掌拍在桌上,虎目中精光閃爍,但隨之又想到什么,最后滿腔不忿化作一聲悲嘆。
湯溟持重,摸著光潔無須的下巴,“我看,杜大人那里,也不能不支應著點,畢竟是統領,錢糧等物還要……”
“怎么支應?”風慶一轉頭,瞪向湯溟,“老湯你說,怎么支應?還拿我們的人去填他那無底的窟窿?”
“哎……我這也是提出來大家議一議嘛!”湯溟面色一僵,苦笑道。
“老湯所說,也有道理,不過也不能任由營衙那邊隨意插手。”古柏思量片刻后,緩緩道。
“那你們說,怎么辦?”湯溟兩手一攤,表示我聽你們的。
這幾位大眼瞪小眼,你一言我一語,并沒有一個結論。
“我的人,一個他都別想帶走!”賈剛這時斷然發話,頓了一下,又道,“吃里扒外的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