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龍現身在另一角,面色蒼白,那長槊的槊桿已經不見了,此時赤手空拳。
在他身后不遠,溫子俊面色陰沉地站立,不再像之前那般不斷游走。
吳言也終于現出身形,立在萬雄這一角側后,靜靜地注視著場中情形,暗中抓緊調息。
神念中那圓環轉速漸漸降下來。
此時,陣中五人轉瞬間分成了三個陣營。其中兩個方向上的二人組合,一邊提防著莊不凡,一邊隔著他陷入對峙。
臺上臺下的目光都聚集在他們身上,包括剛剛被淘汰和退出的五人。
連日爭斗,斗智斗勇,也斗運氣。雖然有人心中仍然不服,但此時絕大多數人心中認定,一路斗下來,闖到這個地步的人,還必須要有堅強的意志才行。
這么看來,現在這五人算得上是當之無愧的強者。
青龍隊三人,朱雀隊二人。
莊不凡自不必說,不管誰最后進入前三行列,臺上這四名練氣期修士都已經贏得了足夠的敬意。
但是按照規則,至少還要再淘汰二人方能算是塵埃落定。
校場外的土山上,杜修和呂望立在灰袍老者身后,注視著場中變化。
“鐘老,您看,還有誰能進前三啊?”呂望陪著笑,與灰袍老者拉著話。
老者搖搖頭,一臉欣慰地笑,“老朽看不出,都是好孩子!”
“眼下除了不凡之外,這兩個二人小隊對峙,顧廷龍有傷在身,溫子俊一人難敵二拳,恐怕……?”呂望分析。
“難說,顧廷龍家底厚,我看現在正該趁機療傷。”杜修插話,目光始終未離陣中幾人。
其中莊不凡自己拉不動,顧家和溫家倒是向來與杜家交好,并且一貫唯家祖馬首是瞻。
這個萬雄還真是一員猛將,只是自己的親衛隊平常慣于機動,不知道此人是否合用。
不過無所謂了,能從賈剛手里挖一個好手,總歸是賺不是賠。
剩下這個,就是吳言么?
“實力不俗,機敏過人,堪當重任……”杜然來信中捎帶一提的片言只語,此刻浮現杜修腦海。
練氣九層,勉強可堪一用吧,杜修“聊勝于無”地想著。
“怎么,你們就在這里陪我老頭子干看著?”老者看看杜修,又看看呂望,頗有意味地道,“身為主官,此時還不親臨一線,靠前指揮?”
“哈哈,我二人也是不速之……”
呂望一句話沒說完,就被杜修打斷了,“早前賈大人已傳訊給杜某,因此特來觀戰。如此,就不陪您老人家了。”
說完,躬身一禮,向呂望示意,二人面朝老者后退數步,飛身下山。
……
賈剛立在陣外,目光從陣中幾人臉上一一掃過,一如既往地冷酷。在吳言這里,眼瞼微微收縮,目光在那副平靜的面龐上逗留了一下,隨即轉開。
“竟是此人!……練氣九層……是靠的運氣吧?”
“不過剛才見他的反應,倒也有幾分急智……可惜還是弱了些!”
略一閃念,賈剛看向莊不凡,眼下這個局面該他表演了。
規則就是規則,再怎么棋逢對手,勢均力敵,最后還是要分出個勝負來。
臺下眾人也明白這一點,因此都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陣中動向,生怕錯過什么精彩場面。
莊不凡接到賈剛示意,左右看看。見四人隔著自己對峙,全都心懷忌憚而并無率先出手之意,不由搖頭暗嘲,“這么說,我倒成了最大的那只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