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永安喝了一杯酒對著其他兩人笑笑,說話的那兩個人,一個就是李牧,另外一個是燈泡廠的新任車間主任張偉達,這兩人圍著吳永安,對于吳永安做的那些勾當他們也有參與,每個月都從吳永安這分錢,自然不會對吳永安說什么的。
吳永安不由得笑了起來:“陳重來這里萬一盤活了燈泡廠,你說他這顧問會不會長期占據這個位置?咱會不會給他發工資?甚至有一天,他要代替我的位置。你們就能甘心被那小子騎在脖子上拉屎?”
“那哪能!那小子算個屁!要我說他也不過就是因為曾市長在背后支持著,要不然的話他這么年輕能做出些什么來?”
“對!就是因為他太年輕做不出什么來,所以咱們也就別管了,而現在大家伙都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盡快賺錢,賺足夠的錢再說。燈泡廠是什么樣子的,我們心里都有數,一時半會也活不成,不如趁他在最后茍延殘喘的時候,咱們撈一票就走,那樣的話也不用擔心以后的養老問題了。”
吳永安在燈泡廠里待了幾十年了,當然清楚,而其他兩人也連連點頭。
“來吳廠長咱喝一個,這批貨要出去的話,咱們可能賺好幾千,這不比在燈泡廠舒服!”
“要我說如果不是因為近水樓臺先得月,我都不想在這里待,實在太媽憋屈了,天天跟這些工人在那吹牛打屁,還得找些事情來安排他們。”
“是啊,要我說盡早裁了算了,那些人不能留的就別留了,一天到晚的站在跟前晃悠,我真怕有一天東窗事發就慘了。”
此時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國營飯店里面人生鼎沸,吳永安也不怕被人聽到,只是沉聲道:“這有什么?他們越是在這里就越能說明燈泡廠的重要性,曾靜言也絕對不會讓燈泡廠倒閉的,要不然陳重也沒機會來到這里,不過那小子想要把燈泡廠給查清楚,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對策應對上面的檢查,你們幾個就放心跟著我干,絕對沒有問題的!”這兩人相視一笑:“有了您在這帶領我們,雖然是不用著急的,不過還有一件事我有些擔心,陳重鬼精鬼精的,再加上牛昆以前也在我們這干過……”
吳永安揮揮手:“牛昆不值一提,不過就是個車間主任,而且都過了這么長時間了,燈泡廠早就已經變了,也不再是他以前待的車間,他有什么資格?”
“你們看今天來的時候,陳重已經把他打發走了,這家伙是夠老實的,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他根本就說不出什么來的。”
此時這番話讓李牧和張偉達連連點頭,只要不會東窗事發,那就好過。
再加上他們幾人之間的關系,狼狽為奸,自然不再多說。
酒足飯飽之后幾人搖搖晃晃的離開了,吳永安的身后一直都跟著個人,那人盯著吳永安到他的家里,隨后把他今天見了什么人,干了什么事全部都記錄下來。
吳永安也沒有想到自己被人盯上了,從那出來之后回到家里他倒頭大睡,第二天一早陳重就過來了,身后帶著兩個人,手里拿著文件就站在燈泡廠的大門口,看著職工一個的進來。
每個進來的職工都蔫巴著,一點精氣神都沒有。
陳重看了看他們不由得蹙眉,現在已經開春了,大家伙穿的還是舊工作服,領口都磨的發白毛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