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木樁,木有靈,茅山禁地后栽種的幾顆千年槐木,都被師兄一窩端了吧。”徐長生渴飲一杯涼茶。
心里面一片的拔涼。
果然不愧是茅山掌門,氣大財粗。
身上隨便一根毛,也不是他們可以比擬的。
徐長生看著春木之上,刻畫的符文,想要用手摸一摸,可是還是止住腳步。
腦海之中,一個聲音提醒他。
打架呢,大哥!
認真點。
“師弟,你本來不用趟這次的渾水,為何要與大師兄作對。”石堅冷漠的注視著徐長生。
雙眼漆黑。
哪里還有一點正派人所該有的氣場。
不說仙風道骨,最起碼也應該是道德標桿。
宛若蠱蟲師,身形佝僂,一身血肉都被蠱蟲吞噬。
一張人皮掛骨上。
畫皮師,千嬌百媚。
不盡然。
皮雖好,可不是自己的,終究還是欠缺一點意思。
更不說那些旁門左道。
威力越大,隱患越大。
千奇百怪,不一而足。
石堅這還算是好的。好歹也算是一個人形。
“石堅,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一聲吼的事情,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好,很好。師弟,你不再是當初那個跟在我們身后的小屁孩,長本事了,區區一尊僵尸王,就給你這么大的底氣嗎?”
石堅披靡的目光。
冰冷無情,黝黑的瞳孔,漆黑一片,身后滔天的魔氣,隱隱有一只搖曳的蟲子在其中吞噬著虛空。
“林九,作為師弟,難道你就是這樣對待茅山掌門大師兄的嗎?你的眼里,可還有我這個大師兄。”
石堅質問聲,宛若天威。
雷霆密布。
搖搖欲墜的義莊,似乎在來一下,就會化作廢墟。
“大師兄,小童之前確實頑劣,可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原本我們應該相安無事,同門相殘。我也不愿,可是已經事情發展到如今的地步,還請恕罪。”九叔沉默。
事情的起因,雖然是石少堅利用夢游術,想要輕薄良家婦女,被他的兩個徒弟給撞破好事,本來就是玩鬧,可是被野狗吞食,尸骨無存,也非他們的本意。
九叔嘆了一口氣。
好人難當。
文才、秋生并沒有錯,錯的是石少堅。
荒郊野外,哪怕沒有文才、秋生,石少堅或許也會被野狗吞食。
“呵呵,好一個無錯。”
石堅宛若瘋魔,癲狂的笑聲,手中雷霆四散。
“你等總是如此的道貌岸然,表面上裝作高深莫測,其實內心黑暗,我兒何其無辜?”
“無辜,石堅,若是你的兒子,無辜,那世界上就沒有冤枉的人,那些山野小民,他們所求無非果腹,又有什么錯。”
徐長生嗤之以鼻。
他最為討厭的字眼,就是無辜。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沒有幾個人是無辜的。
尤其是兵荒馬亂的亂世界,軍閥割據一方,錢幣貶值如廁紙,荒山野嶺,更是成為亂葬崗。
誰敢言:無辜。
“多說無益,既然師弟不認同,那就手底下見真章,讓師兄看看你們這些年所學。”
“動手吧。”徐長生后退一步,坐在二樓太師椅上。
鎮定自若。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這個時候,在求饒,也不可能。
首尾兩端,修哪門子的道。
還不如回家種紅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