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噠噠!
落日余暉之下,伴隨著一連串密集而又沉重的馬蹄聲響起,一群全身披著沉重盔甲的騎士,正拱衛著四駕裝飾豪華的馬車以極快的自東而來。
“來者不善啊。”
蒼茫古樸的城墻之上,一位身穿藍色長袍的四十余歲中年長嘆一聲,黑色的胡須隨風而動。
目光所及,正是追著落日向城池飛速趕來的三百鐵騎,那锃亮的盔甲在落日之下閃閃發光,讓他不由得微微瞇起雙眼。
“侯爺,某家鄭倫在此,區區三百騎兵,某家率部將三個沖鋒之內,必將其全部拿下!”
中年男子旁邊,卻是一三十余歲粗糙大漢,臉上茂盛的毛發肆意生長,雙目圓瞪之下,更添幾分兇煞魯莽。
此人名為鄭倫,師從度厄真人,與李靖乃是同門師兄弟,如今卻是在冀州候蘇護手下做到了督糧上將。
若是這個名字你不熟悉,那他另一個稱呼你一定聽過:“哼哈”二將中的“哼”將,便是他。
此時,他手持兩柄降魔杵躍躍欲試,只待他的主公冀州候蘇護開口,便要領兵從城池內殺出。
“這可不是一場廝殺就能解決的事情。”
蘇護擺了擺手,示意鄭倫稍安勿躁。
來人來勢洶洶,他自然是早就拿到了情報,正因為如此,他才如此憂愁。
鳳鳴岐山,西岐當興,可是這啼鳴的鳳凰,卻是被帝辛一箭自朝歌射落了去。再加上最近傳言帝辛得了天大的造化,一時之間,數百諸侯齊齊按捺住了躁動的心,就等著看事情該如何變化。
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怎么偏偏這個時候,帝辛的寵臣朝他冀州城來了!
是開敲打自己還是來拉攏自己?亦或者其他?
“鄭倫。”
“某家在!”
“任由他們進來,不要阻攔。”
“侯爺,您這是?”
“若是他們問起我,就說我不在城中,出去打獵去了。”
“喏!”
交代完鄭倫之后,蘇護轉身下了城墻,徑直回了自己候府之中。
鄭倫站在城墻之上,懷抱雙杵,靜待惡客上門。
——唏津津
“吁!”
城墻之下,領隊的將士下馬,一路小跑到第二個馬車之旁:
“費仲大人,冀州城到了。”
馬車車簾應聲掀開,露出其中豪奢無比的裝飾:極北之地雪熊皮毛為毯,極南之地的紅鳥羽毛為碳,極西之地的白玉象骨為床,僅僅這三種東西,便讓這馬車之中四季如春一般的溫暖,更不要說其他小巧的裝飾品,每一件都價值不菲,極盡豪奢。
他費仲當了這些年的奸臣是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讓他自己可以盡情的享受嗎?
“這就到了?走了快一個月,咱這骨頭都有些酥了。”
費仲探出頭看著城墻上三個蒼茫大字,目光隨城門而下,卻只見城門處空落落的,根本無任何迎接他的跡象。
“傳聞冀州候蘇護性格剛烈,脾氣火爆,看來所言非虛。”
“大人,要不讓我去?”
“不,今天晚了,去驛站好好休息。”
費仲隨手拋出一枚夜明珠,再度回到了馬車之中:
“帶弟兄們吃頓好的,咱們都是為大王辦事,可不能苦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