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玄辰子與白夫人也早已遠遠避開。
與此同時,白虎軍陣槍出如林,將附近鐵甲尸全部斬殺,玄武軍將士們也趁機穩固軍陣。
王玄則死死盯著三名妖人,身后主將大纛獵獵飛舞,將軍陣煞炁重新分配,玄武軍盾陣頓時蒙上了一層黑光,巍峨森然。
白夫人青藍手掌反轉,身后招魂幡發出凄厲呼嘯,剩余的近千名鐵甲尸崩騰縱躍,將她與玄辰子團團圍住,尸炁陰炁瞬間凝結成一體,恍如冰雕。
一大一小兩陣相隔數百米對峙。
陣中觀望的郭守清瞳孔一縮,“大人小心,是陰兵法壇”
王玄點了點頭,望向玄辰子,“上元佳節時,見前輩氣度不凡,想不到如今再見,卻給了王某一個驚喜。”
他早就注意到這老雜毛。
不用說,昨晚飛劍便是其手段。
郭鹿泉也一旁冷笑嘲諷道“老夫就曾說過,太陰門這幫雜碎不是東西,遲早淪為邪道,沒想到嘿嘿,真是令老夫大開眼界”
玄辰子眼神冷漠,“爾等不配與老夫說話。”
郭鹿泉胡子一抖,瞪眼道“那老子在與狗說話么”
“汪汪”
“好阿福,不是在說你。”
雙方都是人精,看似罵陣,實則在尋找對方破綻。
王玄望著遠處眉頭微凝,經郭守清提醒,他也覺得對方這陣勢有些古怪,有小三才軍陣味道,卻又似乎將鐵甲尸弄成了陰兵法壇,古怪至極。
世間法門萬千,軍陣只是其中之一,孰強孰弱還要看各自手段,一不小心就會著了道。
而白夫人則盯著八荒驚神鼓,眼中驚疑不定,“玄辰子道友,這永安府軍到底是何來頭,三千人,七件法脈重器,邊軍悍卒也不過如此。”
玄辰子眼皮微抖,沉默不語。
他被血衣盜高手糊弄,如今又四處亂竄,哪里曉得。
就在這時,一道黑煙翻涌而來,露出狼妖赤牙身形,痛苦慘叫道“二位,快讓我進陣”
它已用秘法止血,但半截身軀血肉模糊,顯然已喪失戰力。
好機會
王玄眼神微凝,扣住一枝爆裂符箭。
無論對方擺的什么鬼陣,只要露出一絲破綻,就能立刻轟開,大軍沖殺,將其一網打盡。
然而,白夫人與玄辰子皆冷漠望著狼妖,眾多鐵甲尸也紋絲不動。
“好嘿嘿”
狼妖氣極反笑,眼中露出一絲陰狠,化作黑煙瞬間消散。
這是隱山宗獵人傳承,能夠將身形完美融于環境,算是遁術的一種,看模樣想要逃離此地。
然而,它卻忘了有個阿福。
“汪汪”
阿福六耳抖動,對著左側一聲低吼。
轟
王玄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箭。
塵沙暴起,一道身影慘叫著,一瘸一拐消失在遠處。
這家伙用的什么脫身術法
王玄眉頭微皺,沒再理會。
對方已脫離此片幻陣,阿福也無法感知,還是應對眼前二妖為重。
就在這時,死盯著僵尸法壇的郭守清眉頭越皺越緊,忽然想到了什么,失聲道“這是白家的殺生壇,不是已經失傳了么,你到底是何人”
見王玄疑惑,她迅速解釋道“云州白家,曾有禁術殺生壇,以壇陣生靈為祭,施展追魂毒咒,死的越多,毒咒越猛,三百年前曾血祭萬人,陣前咒死魏帝,獨孤家才爭龍成功,只是后來失傳”
“神威大元帥霍鈺所在的白家么”
王玄心中了然,再看對方那陰壇已頗感頭痛。
這殺生壇怪不得被禁,殘酷血腥只是其一,關鍵是能獻祭生靈換取高手性命,要知道傳聞當時魏帝吞噬殘余社稷廟神力,已成近乎陸地神仙的存在。
白家要想活的安穩,必然要主動禁止此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