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封山神之術”
白夫人瞥了郭守清一眼,微微搖頭道,“我那山鬼記憶不全,且死后用的是淫祀之術,哪來的神道正統敕封不過”
“不過什么”
郭守清原本有些失望,聞言立刻詢問。
白夫人眼波流轉,露出個嫵媚笑意,“有一日,那隱山宗末代宗主,曾對著夫人感嘆過若非封神臺崩裂,以他和皇族的關系,豈會用這淫祀之術,聽聞玄天道派人暗中前往西荒大澤,也不知能不能找到新的封神臺”
“封神臺”
郭守清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狐疑,“傳聞是玄天道毀壞社稷神器,又將封神術帶走,怎么聽你這意思,是他們試圖挽救神道”
“世間所傳,真真假假而已”
白夫人捂嘴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嘲諷,“雖說玄天道與皇族頗有爭端,但人族神道乃玄天道掌管,也是皇族根基,他們再傻,又豈會自尋絕路”
“世家法脈可沒少在其中拱火,社稷混亂,誰都逃不了干系,所謂成王敗寇,皆是如此。”
說著,她望向遠處戰場上行走的尸鬼,“二位可知那些軍士皆是白家之人”
“白家將掌上明珠嫁給隱山宗主,戰場上眼見形勢不妙,便臨陣反戈,咒死了魏帝,搖身一變成為獨孤家爭龍功臣,勸說隱山宗無果,便和周家將隱山宗滅門以表態度,渾不顧往日情分。”
“那七兇悲尸本是白家扶植,對我這前身甚是迷戀,口口聲聲要護其一生,但眼見白家與與隱山宗翻臉,便立刻主動前來,將我這前身兒女斬殺”
“哈哈哈這便是千年世家,這便是人心。”
荒城雜草,明月孤懸,畫魂精魅笑得格外肆意。
郭守清臉色有些不好,畫魂雖未點明,但顯然太一教中也掩去了不少事,與南晉玄元教的爭端便疑點重重。
“行了”
王玄臉色平靜沉聲道,“人心鬼蜮,為利翻臉,為名粉飾,都不是什么新鮮事,聽你之意,封神術離不開封神臺玄天道又為何要去西荒尋找”
白夫人搖頭道“這,我就不清楚了。”
“貧道卻有個猜測。”
郭守清此刻已平復心情,微微皺眉道“大楚之時,人族疆域甚至包括了西荒南疆大半,卻因歲月變遷,戰火連綿,逐漸失陷,他們應該是想尋找大楚時留下的封神臺。”
說到這兒,便沉默不語。
王玄頓時心中了悟,若真找到了什么封神臺,估計便留在黃家秘藏中,所以大燕皇族與太一教才如此重視。
郭守清微微搖頭,隨即看向白夫人,“王校尉,你看這畫中精魅該如何”
“奴婢愿追隨大人,侍奉左右”
話音未落,白夫人便已對著王玄盈盈一拜,快速說道“我只是收攏僵尸,附了個邪物的身子,除了玄辰子,從未害死過人,愿立血契為奴。”
郭守清愕然,“你這精魅怎如此怕死”
白夫人慘聲一笑搖頭道,“無論山鬼,還是白夫人,都隱約有一絲幽冥回憶,雖模糊不清,但那種感覺”
說著,眼中閃過一絲恐懼,“要不然,我怎會千方百計逃離此地,求那性命雙修之道。”
“哦,原來如此。”
郭守清手捏法訣,眼中幽光一閃,微微點頭道“神魂清爽,倒是無血腥之炁,王校尉可自行定奪。”
王玄也不廢話,“王某該怎么做”
這卷軸百年不朽,必然是一件寶物,毀了可惜,況且畫魂有山鬼和世家女子記憶,更是一筆寶貴財富。
“只需以血煉之法煉化卷軸便可。”
在郭守清指導下,王玄咬破指尖,將卷軸煉化。
此物并非修道者法器,精血心神便可收服,不像繳獲的飛劍,即便給他也用不了。
收服畫魂后,王玄也不再客氣,“你叫什么名字,這古戰場法陣,可有破解之道”
畫魂女子沉默了一下,“奴婢今后就叫白琴吧,這里曾是隱山宗宗門,在山鬼記憶中,是一塊罕見龍眠地炁之竅,但被血煞侵染后,已成大兇之地。”
“那七兇悲尸,已成兇地靈樞,整日藏于地穴之中,地竅不破,難以斬殺,還憑借地脈中涌出的血虬修煉,終究會成為地魔。”
“竅穴中心,在地下千米深處,原本此地有一條溶洞隧道可通往那里,但如今早已坍塌,除非會地遁之法。”
“倒也不必如此。”
郭守清沉聲道“我可請師叔設下醮壇,用五雷法將這里徹底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