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管事連忙揮手,那獨眼劫匪和商隊不少人立刻趕著馬車進入山谷。
隨后,濃霧合攏,似乎將這些人徹底吞噬。
嗖嗖嗖
一根根手指粗的精致木棍飛出,盡數落在蕭伯成手中。
蕭伯成頓時臉色通紅,滿臉激動拱手道“伯成多謝老祖”
濃霧中傳來蕭劍秋冷漠蒼老的聲音,“好了,這是最后一趟。”
“眼下并州局勢混亂,我已將六儀神火楯盡數傳授,你回去便召集蕭家子弟固守山城,莫要搭理他事。”
“伯成遵命”
蕭伯成小心將六儀神火楯法器收好,拱手后帶兵轉頭離開,似乎徹底忘了那些運貨進入的車夫
數百里外,一座密林之中。
五道身影盤膝而坐,有僧有道,也有儒袍高冠的老者,皆炁息深沉,周圍白霧升騰將他們遮掩。
其中一名道袍老者捏動法訣,身前銅盆內水波氤氳,赫然顯現蕭伯成府軍動向。
幾人低聲討論,面色凝重。
“清玄道友,你說永安那邊傳來的消息,蕭劍秋是在找什么東西,可這大量靈材運入,修個大廟都夠了。”
“必須進去探查才知道,但這地仙道場陣法老夫從未見過,若貿然進入,必然驚動蕭劍秋,還有那化作山神的四房老祖,也是個麻煩”
“并州王傳令,要我等莫要打草驚蛇,估計就是這幾日,那邊一有信號,老夫便立刻布置五雷法壇破陣”
三日后,大暑至,腐草為蠲。
并州府城康元,西城。
一座破落的農家小院門外,兩名老者正在樹蔭下對弈,不時喝口涼茶,看上去悠閑無比。
忽然,二人齊齊扭頭。
周圍街道不知什么時候變得異常安靜,蟬鳴消失,就連那熱風也忽然凝滯。
街道上,一名帶著斗笠面紗的黑袍人緩緩走來,四周房頂上影影綽綽。
其中一名老者猛然起身,渾身熾熱煞炁爆發,整個人好似變成了一口火爐,周圍樹木焦煙四起。
老者沉聲道“你是何人,可知這里什么地方”
黑袍人嘆了口氣,緩緩掀開面紗。
另一名老者頓時愕然,“蕭仲謀你不是死了么”
來者正是蕭仲謀,滿頭白發,面容蒼老,微微一嘆道“不假死,哪騙得過你們,二位叔伯,蕭劍秋勾結妖邪,我蕭家危在旦夕,你們”
“放屁”
話未說完,兩名老者便暴怒騰身而起,雙手熾熱火焰凝聚,化作數名長刀劈向蕭仲謀。
鏘
劍光四濺,兩個白發蒼蒼的頭顱瞬間飛出,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蕭仲謀臉上金玉色光彩散去,一抹秋水似的飛劍在身邊環繞,眼中閃過一絲悲哀。
他徑直推開小院。
院內,蕭季禮坐在躺椅上,渾身真炁盡散,已經蒼老得不成模樣,留著口水滿臉傻笑,哪還有當初半分貴公子風采。
見蕭仲謀推門進來,蕭季禮眼神漸漸恢復清明,抹去嘴邊口水,幽幽一嘆“仲謀,你終于回來了。”
見蕭仲謀滿臉愧疚,他蒼聲笑道“當初用這秘法,我倆只能逃出一個,你比我合適,無需自責事情可有轉機”
蕭仲謀沉聲道“蕭劍秋勾結妖邪,朝廷和三教高手已來到并州,時候到了,我蕭家不破不立”
“好好”
蕭季禮哈哈大笑,笑得滿眼是淚,隨即聲音變得凄厲,“我要他們死我要他們死阿娘,阿娘嗚嗚”
似乎耗盡了最后一絲力氣,蕭季禮眼中神采漸漸淡去,垂下頭顱沒了氣息。
就在這時,門外走進個短袖少年,面色冷肅拱手道“玄機拜見仲謀叔,那些大房暗探和潛藏妖人已全部清除。”
這少年正是曾給蕭仲謀帶信的蕭家四房天才蕭玄機,如今已稚氣盡散,多了一絲沉穩。
他看到蕭季禮模樣,抿了抿嘴,“季禮叔他”
“死了。”
蕭仲謀上前,小心將蕭季禮雙目合上,“人生無常,季禮要奪家主之位,只是為了母親之愿,三娘被蕭劍秋暗害,他也心灰意懶名望權勢,皆是笑談而已。”
蕭玄機連忙拱手“仲謀叔切不可喪失斗志,蕭家還要你重整旗鼓。”
蕭仲謀瞥了一眼蕭玄機,啞然失笑,“莫耍小心思,我護你一年,待安穩后,蕭家便由你來做主,是乘風而起,還是徹底沒落,再與我無關。”
說著,望向遠處,“你看,起風了。”
蕭玄機轉頭,只見天邊陰云滾滾,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