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渾身肌肉關節咔咔作響,忘掉痛苦,逐漸進入一種忘我狀態。
洞外山崗上,阿福趴在巨石上望著夜空明月,眼中金光也隨之閃爍不定
白駒過隙,日月如梭。
不知不覺又是一年立冬時節。
黃泉嶺一事,引發了不小動蕩。
燕皇怒斥南晉玄元教勾結妖邪,意圖毀掉人族氣運,命貔貅軍南下,與南方邊軍共同陳兵九曲天河。
南晉一方也迅速做出反應。
魏幽帝現身,緊張的可不只是大燕,畢竟大魏神道崩塌,南北世家法脈共同發力,才將這個千年龐然大物埋葬。
傾覆人族氣運,這是失了大義,這口黑鍋南晉也不敢背,更何況玄元教還掌控著南晉人族神道。
晉帝下令嚴查,長空書院徐虎與各法脈世家長老齊上玄元教。
玄元教內部也生出一場動亂,玄元教主與數名長老失蹤,剩下的長老雖說穩住大局,但南晉皇族卻趁機將玄元教從徹底掌控。
諸多紛亂過后,中土陷入一種詭異安靜,各世家法脈收縮力量,積蓄勢力。
至于魏幽帝,則徹底銷聲匿跡。
有人傳言其已潛入南晉宮廷,試圖李代桃僵,鼓動南方世家與大燕不死不休
有人傳言在南晉洛水一帶,曾見其御龍而行,陰風鋪天蓋地
也有人說,大燕漳州,中土十大禁地之一的長生殿,忽然光明大作,徹夜有人歌舞不休,正是魏幽帝作祟
戰爭陰云下,這個死而復生的前朝帝王,就如同一個幽靈隱于暗處,令不少勢力心中警惕。
一時間,江湖朝堂都安靜地嚇人。
但誰都知道,這才是風暴來臨前的征兆
立冬剛過,永安便迎來顯慶六年的第一場雪,天空陰云密布,群山銀裝素裹。
秦州商道上,一個龐大商隊正趕著馱馬在風雪中艱難前行,數十名鏢師沿途探查,小心翼翼。
商隊中,一名漢子搓了搓手,卸下腰間酒壺,遞給旁邊沉默不語的老者。
“木老,來,喝口酒暖暖身子。”
老者口唇蒼白,擠出個笑容,“多謝兄弟,老夫受了內傷,不可飲酒。”
漢子尷尬一笑,“嗐,瞧我這眼力見,對不住,對不住。”
自顧自灌了幾口后,漢子裝作不經意問道“木老,您這車貨,為啥要趕著大雪封山前送到,要知道再回秦州,可就到了明年。”
老者咳嗽了幾聲,微笑道“聽說永安富庶,立冬過后又是廟會又是堂戲,熱鬧的很,趕著節令掙一趣閣。”
漢子一聽來了勁,“誰說不是呢,永安有王老虎坐鎮,安詳太平,在這世道可是難得的很,這趟生意過后,我明年就將全家遷往永安”
聽著漢子絮絮叨叨,老者望向前方,眼中滿是復雜。
轟
就在這時,前方山嶺懸崖忽然崩塌,一頭丈高黑熊破土而出,渾身黑霧滾滾,咆哮聲震動山川。
“是熊怪,戒備”
鏢師們一聲驚呼,紛紛收緊車隊,同時掏出弓弩利箭,緊張盯著前方。
“諸位莫要驚慌”
望著有些慌亂的商人們,一名鏢師高呼道“這次鏢局請了鬼刀宗吳老爺子坐鎮,區區熊怪不再話下。”
說罷,便對著一名黑衣老者拱手道“吳老爺子,麻煩您了。”
商人們頓時心安,同時望向黑衣老者。
鬼刀宗在秦州西南名聲不小,能控制一縣府軍,這些走江湖的秦州商人們自然知曉。
“不妨事”
黑衣老者面無表情,縱躍而起落在前方貨堆上,捏動法訣,腰間長刀便裹著黑霧呼嘯而出,繞著他緩緩旋轉。
“飛劍”
“瞎啊,是飛刀”
商人們頓時驚呼,心中踏實。
黑衣老者卻心中叫苦,他這哪是飛劍術,純粹是驅動陰鬼御物,唬人而已,可劈不死專修血脈,皮糙肉厚的熊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