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徹底確定,皇族早知這一切。
弄明白的,又何止是他
東城,修義坊。
法壇綠火幽幽,老者捏動法訣,銅盆內天街景象清晰可見,眾人圍在一旁觀看。
“哈哈,果然是一伙的”
蘆州裘隱笑得有些幸災樂禍,“王夫子這老陰貨,看來早與皇族串聯一氣,這下有熱鬧看了。”
上官秋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面色微沉道“先別得意,皇族怕是也在算計我等。”
“嘿嘿,那是當然。”
裘隱斜眼一瞥,“眼下亂象,拖著遲早是個禍患,要平息民怨,總要有個替罪羊,這一刀,怕是要砍向南方幾州。”
上官秋冷眼道“南方幾州富庶,怕是早有后續手段應對,若逼急了,整個大燕都會混亂,萬一是砍向咱們呢”
裘隱撇了撇嘴,“那就認慫唄,百姓愚昧,找個由頭湖弄過去便是,只不過到時,咱們就得出點血。”
說著,陰笑道“不過,這王夫子也別想好過,隨后咱們便將此事宣揚天下,叫他身敗名裂”
上官秋心煩意亂,“那便是與山海書院為敵,事后麻煩不斷。”
終于,有人低聲道“不如,咱們先投靠太子他總不會”
“那咱們幾家便成了笑話。”
“說句軟話而已,難不成你想數年辛苦皆化泡影,回去可怎么交代”
說著,幾人竟爭吵起來。
司馬薇默不作聲,悠悠喝了口酒,對于眼前幾人更加看不上眼。
這些人還沒看到本質問題。
王夫子計謀深沉,若只是為了解決眼前困境,何至于行此爆烈之事
王夫子,恐怕要的更多
北城,海州商會。
后院內一片寂靜,氣氛壓抑。
“看來沒錯了”
一名南方世家老祖冷笑道“王夫子果然是在做局,都是演戲而已,恐怕待會就要搶占大義,將黑鍋全扣到我們腦袋上。”
另一名世家老祖接過弟子遞來的紙條,臉色陰沉道“九曲天河水軍并未調動,但我們的人已全部被扣押”
“前些時日,大批南晉江湖高手潛入,皇族與北方世家法脈弟子前去截殺,如今人已全部隱藏”
“各地府軍長史也傳令,府軍駐扎軍營不得外出,若私自調動,等同于謀反”
“不用說了”
羅家老祖望著天空,臉色陰沉,隨后一聲長嘆,“還好我等已將核心子弟與底蘊送上了船,各位,我們這就去皇城。”
“問問獨孤宏,當真不留一絲情面”
另一名世家老祖冷笑道“事情不明擺著么,我等已氣血衰竭,時日無多,既如此,便索性大鬧一番,死便死了,隨后家族投靠”
“閉嘴”
羅家老祖雙目凌厲一瞪,“元兄,遇大事需靜氣,這種話不要說還沒到哪一步”
幾名世家老祖瞬間了然。
羅家老祖隨后望向皇城,微微搖頭,“這次是老夫失誤,低估了獨孤宏的野心,走,看看這老匹夫究竟想干什么”
東宮大殿內,太子一系早已集結。
“太子,到底要怎么干”
隴州陳雷山眼中有些興奮,“家母走時已經交代過,萬事聽太子吩咐,這次我帶了一百輛火云車”
王玄有些無語,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家伙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
“閉嘴”
一名老者突然開口訓斥,陳雷山尷尬一笑,連忙閉嘴。
來得不僅有他們這些年輕人,幾大邊軍家族幾乎都派來了長老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