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是大楚都城遺址,偶有冤魂游蕩,地勢復雜,下方密道縱橫,與風水溶洞相連接”
“這里則是一處天然風水大陣,但被神州龍氣所壓,平日甚少顯現”
“”
眾人臉色漸漸變得凝重。
王玄所說,他們也曾聽聞,但一則沒人隨身攜帶臥龍野兵圖,二來背后隱秘也不知曉,畢竟沒人料到軍演會是這樣。
能繪制如此詳細,估計早已背下。
張衍眼中略有深意,抬頭微笑道,“王大人想來已有妙策,在下側耳恭聽。”
他看出了王玄手段,貌似多此一舉,實則是向眾人表明,自己并非夸夸其談。
王玄也不掩飾,掏出圓光分影鏡。
眾人低頭一看,但見云霧繚繞,下方蒼茫雪原上,金甲大軍已然聚攏,以雁行陣分散,萬騎貔貅金甲為前鋒,驍騎繞行側翼,空中還有玄鳥軍翱翔,陣法嚴謹,哪還有昨晚混亂。
不僅如此。他們還是以五十騎兵為一隊,四散探查。
白莫言目光清冷,“對方已然警惕,難以偷襲。”
“沒錯。”
王玄點頭道“如今形勢已變,貔貅、驍騎、玄鳥三軍結成大陣,人數占優。”
“且白晝大雪已停,數百里內風吹草動皆逃不過玄鳥軍探查,可謂得天時與人和,我等只有依靠地利彌補差距。”
海州吳天涯眉頭微蹙“三軍對臥龍野熟悉,恐怕這地利也難占上風。”
“那到未必。”
王玄枯枝指向一處,“這地便是那處天然風水大陣,雖為神州龍氣壓制,但每逢月望即松動,百里之地,陰氣沖天,肉眼難辨,術法亦難以探查。”
說著,看向靈州張衍,“今晚恰巧月圓之夜,張都尉家學淵源,善辨陰陽,有神機鬼藏之稱,可否將大陣略為改動,使得運轉時間延后幾個時辰”
“若地炁未破,并非難事。”
靈州張衍微笑點頭,“但如此一來,我們也被困陣中,豈不是深陷絕地”
王玄面色不變,手中枯枝指向另一處,“這處大陣只是誘餌,我等則潛藏在大楚遺跡秘道中。”
靈州張衍瞬間了悟,“王大人要用疑兵之計”
王玄點頭,“他們見大陣運轉,必不會輕易進入,但若陣法時間不對,要么圍困等待,要么分兵進入。”
“這天然大陣占據方圓百里,無論圍困還是進入探查,都只能分兵。”
盜門九葉嘿嘿笑道,“王大人這算計人心的能耐不小,但人家若不上當呢”
王玄澹澹一瞥,“中央軍性傲,昨晚失利已令他們蒙羞,咱們能等,他們等不及,沒了耐心便會犯錯,只能賭一把。”
“再說,這也是我等唯一機會”
驍騎軍中軍大帳。
相較昨日,大帳內冷清許多,并非不感興趣,而是許多兵部老將早已氣血衰竭,年近耄耋,實在難以堅持。
剩下不少人還在討論,但話題已發生變化。
軍演進行到這里,眾人心中已然有數。
王玄最為耀眼,無論喜歡與否,在他們心中已位列第一,能夠力壓群雄,匯集各路人馬,這點對饕餮軍十分重要。
但有些事,還是要爭個長短。
比如上官秋那二路府軍,肯定要拆散重組,那就意味著兩枚將印空出
對于已經穩定的隊伍,朝庭、世家各自投入多少資源,也要商議一番
當然還有些人,更關注軍演。
圓光術還在施展,但只能看到驍騎軍景象,其他的全是一片模湖。
只見茫茫雪原上,三軍組成大陣策馬前行,不露一絲破綻。
雪原上還有不少落單的重甲士卒,昨晚奉命誘敵,因為怕被一鍋端,索性分散各處。
如今沒了夜色掩護,又無軍陣遁法遮掩,百里之外便會被玄鳥軍發現,隨后派出十人小隊圍捕。
雖說麻煩,但勝在穩妥。
至于魏家那些個戰獸,體型龐大,奔跑起來地動山搖,早已被圍困,脫離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