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不全抹了一把嘴角黑血,恭敬拱手,將所有經過講述了一番。
這件事,他們最大優勢,便是站了理。
天庭規矩森嚴,有時候也并不是個講理的地方,但也分時間。
眼下三界混亂,與冥府正在酣戰。
原本前段時間群魔作亂,已使得天庭威嚴掃地,如今再出這么個事,亂的就是人心。
這才是王玄真正殺招。
聽著鐘不全講述,就差四大殿之上,雖然所有仙吏依舊面色平靜,但氣氛卻變得有些詭異。
張自然以行事刻板守規聞名,對麾下要求也極其嚴格。
就像前段時間勾結幽冥琉璃圣尊的那些人,即便平日里深得贊賞,一旦查出不軌,便毫不留情,立刻壓到斬仙臺。
這次的事,太虛教那位掌教弟子將寶光大仙困住,分明也參與其中,脫不了干系。
而張自然,便是太虛教天庭代言人。
有些糾察司仙吏面無表情,低下了頭,心中卻已在冷笑。
他們整日活得戰戰兢兢,若這次張自然處事不公,那一個虛偽小人的名頭絕對跑不了。
大殿之上,聽完鐘不全喊冤,張自然依舊臉色平靜。
他也不廢話,再次捏動法訣。
嗡
整個糾察司空間嗡嗡震動。
上空那巨大的天眼法相虛影被激活,四方左右查看,聚寶閣、王玄與鐵云羅兩軍對峙諸般影像,盡數出現在眼前。
張自然沉默了一下,又操控天眼,望向某處虛空。
那里是一片云海,遠離天庭,層層疊疊的云山之間,矗立著一座龐大浮空山,霞光萬丈,仙鶴神龍翱翔。
詭異的是,這片區域被龐大的太極法相環繞,即便天眼,也無法看到其中情況。
張自然眼睛微瞇,呵令道“來人,有請游弈司杜天君。”
說罷,便沉默不語。
當即有仙吏領命離開大殿,騰空而起。
沒一會兒,只見遠處一道紅光劃破天際,落于大殿之外,現出身形。
這位掌管游弈司的杜天君身著黑袍,面頰生鱗,頭生獨角,乃是異獸成仙。身后紅色圓光宛如血日,顯出不凡道行。
雖同樣管理情報衙門,但與張自然不同,這位杜天君嘴角時常帶著笑意,看上去便令人如沐春風。
“見過張星官。”
“見過杜天君。”
二者為平級,互相見禮后,張自然便沉聲道“不知杜天君,可知我請你來所謂何事”
“當然曉得。”
杜天君搖頭苦笑道“此刻天庭早已傳遍,說我游弈司置天庭天條于不顧,仗勢欺人,搶奪他人之寶。”
張自然面色冷肅,“可有此事”
杜天君微微一笑,
“當然沒有”
他微微撫須道:“我天官左玄巡查三界,路遇兩方爭斗,自然要呵止,于理于法,并無過錯。倒是被人以大軍圍困,乃蔑視天庭。“
說著,瞥了一眼殿下鐘不全,眼中生冷芒閃爍,“還有,如今大戰之時,天庭之內流言四起,若被本座抓住,定要判個延誤戰機之罪”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不少人心中一顫。
他們還不曉得具體因果,但這位笑瞇瞇的杜天君卻著實狠辣。
這一來,不僅將自己人摘出,俺反手扣了個延誤戰機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