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常天浩和田璟瑜交代讓她“不要說太多”,但晚上回家后者還是一五一十將這件事都和父親匯報了,只不過沒直接點名保送這字眼,讓父親自己去腦補這算“收買”還是“感謝”——她認為父親有這個智慧。
這其實也沒逃過常天浩的預計。
田部長聽完長長出了口氣:“不簡單啊,不簡單啊,你這同學人小成精了,進了大學你得找這樣的人做男朋友,有前途。”
田璟瑜臉紅了:“爸,你瞎說啥呢?我和他只不過是普通同學,讀高二那會還寫文章欺負我呢……”
她添油加醋地把常天浩的討伐文章講了一通,末了還憤憤不平來一句:“米老師偏心,就喜歡他。”
“同學也好,朋友也不錯啊……”田部長笑瞇瞇看著女兒,“這么說你沒男朋友?”
“沒有。”田璟瑜臉更紅了,聲音也低了下去,心虛地不敢抬眼看父親。
“沒有啊,要不要爸爸給你介紹一個?比如考入浙大的那個阿峰怎么樣?我看長得也蠻帥氣……”
“爸,你!”田璟瑜滿臉嬌羞,耳朵紅得和煮熟的小龍蝦一樣。
“你爸掌握全市輿論和宣傳,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有什么風吹草動都能很快獲悉……我女兒一舉一動,很多人上趕著和我說,有沒有情況很容易掌握,老話說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田部長笑著刮刮女兒的鼻子,“我是覺得你沒影響學習成績,其他方面也算規矩,所以才沒點破,不代表你爸真不知道啊。”
“爸……”
“好了好了,不啰嗦了。阿峰不錯,小常也不錯,可以交個朋友,哈哈哈,我女兒眼光不錯……”
第二天西山市委會議上,在主要議程結束后,一把手蔡書記忽然道:“這次災區募捐我們西山表現很不錯,全市人民很踴躍,捐款金額在全錢塘能排第一,體現了我們的責任意識和社會奉獻精神。老田,你們輿論宣傳工作也要跟上,今天我看報紙說有個老**員捐款1萬塊,這就要大書特書一筆嘛,報社要深入下去好好挖掘,樹立典型。”
“蔡書記,其實已挖掘出來了,不過這報道不太好寫。”
“怎么回事?”
田部長看看唐愛國,笑道:“老唐,要不你講講?”
唐愛國慢條斯理道:“唉,這事給大家添麻煩了……”
“怎么回事?”蔡書記來了興趣,“老唐,是你捐的?”
“不是我捐的,不過和我有點關系。上次部里開會,我岳父忽然發病,愛人急得不行,后來送去檢查發現沒啥問題,大家也是轉憂為喜。”唐愛國三言兩語間就把當日借口重新擺平,然后道,“恰好老岳父今年69歲,愛人打算把原用來看病的1萬塊錢拿來祝壽,雖然也算人之常情,但我覺得不合時宜,災區群眾生活困難、衣食無著,我們當領導干部的卻在大操大辦壽宴,在群眾中影響不好。我批評了愛人一頓,說她覺悟不高,又做了思想工作,她后來爽快地同意捐款……至于為什么這樣處理,主要是不想牽連太多,沒想到還是給田部長、給同志們添了麻煩,實在對不起。”
政府機關捐款中數字不是你隨意選的,懂政治都知道捐款要對應級別,既不能僭越,又不能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