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浩是在想方設法為陸筱敏說這些話尋找理由,殊不知陸筱敏因為常天浩在推介會上的演講,根本就沒拿他當普通大一學生看,是當他博士生看的,因為她有幾個同學去年也才剛剛博士畢業,她覺得他們說話辦事的穩妥和心性不比常天浩強多少——廢話,20歲面容下隱藏著40歲的靈魂呢,能不成熟?
陸筱敏也是逼急了。
她這么愛面子的人,又出身在這種家庭,決定了她遇到這種事都沒多少地方去訴說,一說就是丟臉,在所有人眼里,她陸筱敏這個家是男才女貌、相得益彰,事業蒸蒸日上,要有多羨慕就有多羨慕,怎么可能去講?
唯獨在常天浩這,上次高洋挪用資金的事講出來了,常天浩勸她“7個月止損”的狠話也說了,抱著哭也哭過了,所以一遇到這件事,她第一反應就是和常天浩來訴說,要不是還做了幾天思想斗爭并尋找妥當的理由,半個月前她就該跑來而不是拖到10月末了。
她這次來確實是要進修幾天,不過卻提前來了一天,借口是要去上海會會同學,但她那有什么心思去會同學,一到上海安頓好賓館就迫不及待來找常天浩了,賓館就是上次喬冰倩住過的那家。
話說到這,空氣就有些曖昧。常天浩想了想,用冷靜的口吻道:“陸姐,你說的疑點我都仔細聽了,但我認為缺乏有力的直接證據。第一,兩人同去、同回只是充分條件,不是必要條件,邏輯判斷不能完全成立;第二,高洋隱瞞離家時間只能懷疑動機,不能懷疑過程——至少沒證據表明過程;第三是你主觀感受,換言之是一面之詞……”
如果是兩口子吵架,這種理性分析說出口現在該鬧翻天了,不過陸筱敏是來看“心理醫生”的,絲毫不以為忤,反覺得常天浩抽絲剝繭,一下子就抓到重點并梳理出了條理,自己果然沒看錯他。
她點頭道:“我沒任何直接證據,但我以女人的直覺斷定兩人關系不正常。”
常天浩笑笑:“陸姐,我先不說有沒有這件事。我們做個合理假設,這件事確實存在的話,高洋他圖啥呢?身材相貌不如你,家世學識不如你,名分大義更不如你,就算他一時糊涂,比如喝醉酒后一夜放縱,回頭也該清醒了……”
陸筱敏搖頭,眼淚汪汪的:“如果他只是一時糊涂,有些事我可以裝不知道,但他現在處心積慮在瞞我,我心里一點底都沒有,我都不知道接下去還有什么等著我……我……我害怕。”
“那你再考慮考慮,小雪究竟和高洋在平時有什么突出的不同尋常?”
“我不清楚,我聽超哥說,他們最近搞了個代客理財項目,是這小姑娘做的客服……聽說挺崇拜高洋,又是同一個省出來的,雖然不是同一個地區,但也挨得很近,每天就是高總長高總短的……”
常天浩皺了下眉頭:“這些話你問過超哥沒有?”
“我不敢問,他和高洋的關系比和我密切多了。”
“高洋也是我師兄。”
“不,我看的出來你對你師兄很不滿意,只是不想和他計較罷了,不然那天你不會在吃飯時勸我——止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