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說了嘛,她不愿意。”
金智秀看著身前的男人說出這句話,幾乎要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耳邊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嗓音,時隔很久再一次聽見,又突然間勾起了很多被她深藏在心里的記憶。
“允在...歐巴。”嘴唇輕輕顫動著,她慢慢地叫出了這個名字。
宋允在轉過頭看了她一眼,淡淡地笑了笑,聲音里帶了點兒不輕不重的責怪:“都說了讓你等我一下,怎么就一個人跑出來了?”
她沒有答話,只是癡癡地盯著他的背影。
她不是沒有試著去找他,只是從分別那天開始,這個男人好像就在試著和過往的生活劃下分明的界限。
住址,賬戶,電話號碼,甚至是社交媒體的賬號,一點一滴,都察覺不到他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她唯一能夠用來安慰自己的,就是從兵務網站的名單上,看到的那個可能屬于他的名字。
可偏生已經過了這樣久,久到她幾乎快要忘了這個名字和這張面孔,他卻又一次以一種這樣的方式,突然闖入了自己的生活。
“....抱歉,是我失禮了。”
適才有些失了風度的年輕男人從方桌上的紙巾盒里扯出一張面巾,擦了擦手,看著宋允在,臉上恢復了平淡的笑意。
能在這個座位上點上一桌子平均價格在七位數的洋酒,這或許意味著他的身份并不普通。
但他自問也不是電影里那種能胡作非為的財閥惡少,即使他的身份能夠縱容他這么做,他的教養卻不會允許。
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首爾二代,有無憂的生活和既定的未來,犯不著因為失控的欲望而給自己的履歷沾上一下不大不小的污點。
“或許,先生您是這位小姐的朋友?”
“內。”宋允在點了點頭,沖男人解釋道:“是會社里很親的后輩,她從前很少來這種地方,如果有冒犯到二位的地方,還請二位不要見怪。”
“阿尼阿尼,”男人擺手打著圓場。
“我剛才行為也有點兒過激了,本意只是想和這位小姐交個朋友的,她不要怪罪就好。”
“你多想了,沒有的事。”
金智秀這時才回過神來,同樣沖男人微笑,機敏地平復著事態。
“那我就先帶她回去了,不然那邊兒朋友該擔心了。”宋允在拉起金智秀的手,不卑不亢地站在男人面前,笑了笑道。
“當然,您請便。”男人讓開身位,拱手相送。
目睹著二人遠去,他才一言不發地走回座位,端起高腳杯默默地悶頭喝酒。
“你就這么讓他走了?”他身邊,一位目睹了事件全程的同伴好奇地問道。
“不然呢?敲幾個酒瓶子打一架?然后等著消息傳開,讓董事會那幫狗崽子多一個彈劾我的把柄?”男人搖了搖酒杯,漫不經心地回話道。
“哪里有這么麻煩。”同伴嗤笑一聲道:“要我說,那小子看著就不像敢動手的樣子。”
男人鄙夷地笑了笑:“你混這么多年了,以貌取人的虧還沒吃夠嗎?”
“我...”那同伴被他懟地一時語塞。
“成云啊,人狠不狠不是看他面相的。”男人將杯中酒液一飲而盡,意味深長地喃喃道:“你得看那雙眼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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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在歐巴。”
另一邊兒,被宋允在牽著走過一段距離,眼見著他一言不發,金智秀輕輕地扯了扯男人的袖子。
宋允在沒搭理她,一直拉著她走到走廊里一處四面無人的空地上,才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語氣有些生冷:“這么多年了,你倒是一點兒記性不長,所幸今天這位還算好說話,萬一碰到第二個李勝利,只怕就沒有第二個傻逼愿意幫你出這個頭了。”
“...對不起。”金智秀垂下頭,緊緊咬著嘴唇。
撇開注視著她的視線,宋允在長久不語,方才又問:“一個人來的?”
“winner前輩們也在。”金智秀搖了搖頭答道,停頓片刻又問:“歐巴你....想去看看他們嗎?”
宋允在分明怔了怔,卻又搖頭道:“算了,沒那個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