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收起臉上的嬉笑,面色平靜地盯著比比東。
他知道,比比東無法接受此事。
斗羅大陸并沒有固定的婚姻制度,尋常人家與魂師群體大多是一夫一妻,高官巨賈們三妻四妾也并非什么稀罕事,真正做到了婚姻自由。
對于比比東而言,先不說她身為教皇的身份,單純作為一個女人而言,她就難以接受與其他女人共享一個男人。
其實只要是作為女人,又有幾個能夠接受與她人分享自己的丈夫,那些高官巨賈的三妻四妾,也并不全是心甘情愿,必然是有著其他的考量因素。
但同時白澤也十分清楚,比比東并非完全無法接受。
不然的話她就會在得知柳二龍之事的第一時間,來向自己興師問罪,而不是一直等到今日,才借著唐月華的出現,點破此事。
至于為什么比比東知曉此事之后就一直藏在心里,并沒有直接向自己挑明。
白澤不知道。
他總不能真的認為是自己魅力滔天,讓比比東欲罷不能。
但他知道,比比東在這之間的心理和考量,將會是他能不能捂住這次雷的關鍵。
比比東看著一臉從容,一言不發的白澤,有些生氣道:“你就不能解釋一下嗎?”
說著,聲音中開始透露出一種濃重的鼻音:“哪怕騙一騙我也好!”
白澤看著眼圈發紅的比比東,緩緩地搖了搖頭,嘆道:“不,我不想騙你,柳二龍和你一樣,都是我的女人!”
親耳聽到白澤承認,比比東心中僅存的一點點希望也破滅了。
但白澤的這句話聽在她的耳中卻感到分外熟悉。
她隱約回憶起來,似乎兩年前白澤將自己從千尋疾的魔爪下救出來的時候,曾在那個美輪美奐的泉眼旁,看著一株被自己坐在身下的藍銀草,說過同樣的話:
“她和你一樣,都是我的女人!”
原來早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對如今所發生的事情有所預兆了嗎?
看來那株藍銀草,也并不一般。
難道,想要獨享他這樣神奇的男人,真的是自己的奢求嗎?
比比東依舊平靜地看著白澤,但眼角冒出的淚水卻連成了線。
她的聲音哽咽,委屈地指責著:“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白澤看著梨花帶雨的比比東,手指一揮,手中出現了一張手帕。
他團起手帕,一邊伸手為比比東擦拭著俏臉上的淚水,一邊道:“別哭,慢慢說。”
比比東本來是任由白澤擦拭自己的淚水的,但是聽到白澤的話,卻猛地將白澤的手打掉,淚水更像是決了堤的江河一般,聲音中的哽咽也變成了啜泣,傷心道:“你連勸我別哭的話都與勸那個唐月華的一般無二,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
白澤將手帕收起,整個人也從床上站起來,背對著比比東,抬頭透過寢殿的窗楣看著窗外的天空。
不知怎么的,看著白澤的背影,比比東竟感到了一股極致的孤獨,仿佛這個背影的主人并不屬于這個世界。
二人沉默了片刻,偌大的寢殿內只有比比東時斷時續的哽咽與啜泣在回蕩。
白澤就這么背對著比比東,喟然長嘆了一聲,道:“你知道你與她們最大的區別在哪里嗎?”
比比東聞言,立刻問道:“哪里?”
白澤轉過身,一雙眼睛炯炯地盯著比比東的眼睛,仿佛要通過眼神與比比東建起某種鏈接:“我將對你絕對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