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與星羅帝國二皇子戴榮杰并肩站在一起,同其他各大家族的族長寒暄的朱斌,突然一愣,眼神凝重地看向教皇殿的首位。
眾人見他面色有異,也紛紛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只見教皇冕下與海神大人并未現身,首位上也只有一位侍女模樣的年輕女子,正在專心致志地將一把雍容華貴,但卻比教皇寶座略遜一籌的座椅擺放在教皇寶座的一旁。
眾人頓覺無趣,不知道堂堂朱家家主為什么如此關注武魂殿的一名侍女,紛紛移開了視線,繼續攀談。
只有同樣呆愣地看向這名侍女的戴榮杰知道,朱斌為什么如此失態。
因為這個正在擺放座椅的侍女,名叫朱竹云。
不久之前,她還是星羅帝國大皇子的未婚妻,星羅帝國的未來王后,朱家的大小姐,朱斌最喜愛的掌上明珠。
而現在,她卻在武魂殿擺椅子?
朱斌頓時感到十分恥辱,這股強烈的恥辱感不僅來自他堂堂朱家的大小姐,即便是對皇室失去了價值,也不應當淪落到如此田地,更來自于他對這大女兒隱隱的心疼與愧疚。
他將滿是怒氣的目光投向戴榮杰,語氣生硬地道:“二皇子殿下,您當日說讓小女跟一個叫白澤的人走,必然不會遭受任何委屈,比待在星羅帝國強上百倍,現在何故竟成為了武魂殿任人指使的下人?”
戴榮杰也沒有絲毫的頭緒,那日白澤將他救下之后,并沒有向他透露身份,只是說想讓朱竹云跟他走,并且不會虧待朱竹云,他彼時正想結交白澤,自然是滿口答應了下來。
此時面對朱斌的質疑,戴榮杰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一句合理的解釋。
朱斌得理不饒人,繼續道:“我朱家的女子,即便是對皇室失去了價值,那最差也不過是被發配到一座邊疆小城,過完富足無憂的一生,而此刻……”
朱斌越說越激動,伸手一指將座椅擺放完畢的朱竹云,道:“若是別人知道我朱家的大小姐竟在武魂殿成為了一介下人,我朱斌的顏面何存?我朱家的顏面何存?我們星羅帝國的顏面何存?”
戴榮杰依舊啞口無言。
在場的無一不是魂力絕頂又細致入微之人,很快就發現了朱斌激昂的情緒。
眾人驚詫不已,這位朱家家主怎么如此生猛,竟然敢對星羅帝國的二皇子如此不敬?
況且即便是有什么不滿,難道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
這乃是武魂殿的教皇殿,此刻更是有無數豪杰齊聚,更是上有海神大人與教皇冕下即將露面。
此刻若是出丑,那豈不是讓全天下人看了笑話,自此貽笑大方?
“看來朱家主,對我這侍女不甚滿意啊?”
就在眾人正欲吃瓜的時刻,一道宏大的聲音頓時響徹整個教皇殿。
這聲音平和中正,隱隱有波浪連綿不接之勢,又有人間無上帝王之氣,讓在場的眾人一聽之下,便不由自主地對聲音的主人充滿了敬仰之心。
這道聲音剛剛落下,武魂殿的禮官才唱道:“恭迎海神大人,恭迎教皇冕下——”
隨著禮官的唱吟,白澤在前,比比東在后,緩步從教皇殿的后殿來到前殿。
白澤理所當然地一屁股坐在教皇寶座上,比比東則是毫無不妥地坐在了朱竹云剛剛擺放好的座椅上。
二人的座次頓時給眾人一股帝王與王后夫唱婦隨的親密感覺。
待得兩人落座,教皇殿內的眾人才躬身山呼道:“參見海神大人,參見教皇冕下!”
白澤擺擺手,眾人頓時感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將他們躬起的上身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