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派!趙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甘愿將尸解仙的符箓拱手讓出,不過是想讓我試試這道符的真假吧?”張懷瑾站起身,一舉一動盡是太守管家何立的身姿。
“不過,那又如何,等了這么多年,還怕什么!?只是,現在叫你趙頜好呢?還是叫師叔?”張懷瑾譏笑道。
掩月劍抵在張懷瑾脖子上,趙頜握劍的手顫抖不停,張懷瑾握住劍身,微微用力,脖子上鮮血汩汩流出。
“來啊!殺了我啊!”
“毀靈臺!”趙義泓咬牙切齒,手中的掩月劍嗡嗡作響,靈臺是身為修士的關鍵所在,靈臺空明之人,天然親近九天降下的絲絲道法真意,世俗之人的靈臺一片貧瘠,有人雜草叢生,有人沃野千里,可修士的靈臺卻變化各異,廟宇樓閣,任憑自己而建。世俗之人與修士的區別在于,前者只能任由天定,而后者可后天修補。
如果靈臺被毀,世俗之人此生,體弱多病,且大多是早夭之命,如過修士靈臺被毀,一身境界化為虛無,且境界越高反噬越重,這也是之前城隍廟中的老和尚,手段高明之處,小狐貍的靈臺沒有傷及一分一毫,卻單單毀去了境界。
“你瘋了!懷瑾怎么辦?”趙頜抓住趙義泓的衣領。
“總比這非人非鬼好!”趙義泓推開趙頜,掩月劍刺進張懷瑾額頭一寸,又迅速拔出,手掐劍指,點在張懷瑾關鍵竅穴之上,何立與靈臺一同毀去。
“懷瑾,回長安”趙義泓將張懷瑾背在背上。
本來只是一起簡單的掘墳,卻不曾想牽扯出這么一樁事來,那日,要是不來洛陽就好了,趙義泓神色黯然。
桃花盛開,為十里桃園染上了一抹粉紅色。微風吹過,片片桃花飄過,落在少年的身上,小鹿安安靜靜坐在少年的身邊,少年伸手拂去桃花,嘴里叼著一顆狗尾巴草的少年,半躺在一顆桃樹上,少年望著眼前的湖泊,似有心喜,似有憂愁。
春風吹過少年的臉龐,嘴中的狗尾巴草隨風擺動,湖面的水,一片碧綠,平靜的像一面鏡子,沒有驚濤駭浪,天色映照的湖面之上,仿佛二者相連,好一個“春和景明,波瀾不驚,上下天光,一碧萬頃。”
平靜的湖面,被激起兩道波浪,剛剛探出頭的蛟龍被嚇得迅速鉆入湖底,有人御劍而來,手中提著兩壇酒和下酒菜,眨眼間來到少年身邊,湖面恢復了平靜,只剩幾道水痕,少年急忙起身,啐去口中的狗尾巴草,雙手接過來人手中的酒壇。
少年名叫張懷瑾,來人是他的師父趙義泓,自封為桃花劍神,少年自幼與師父學劍,一把木劍耍的爐火純青,有模有樣,每當少年揮舞木劍,十里桃園的桃花便飛舞如雨,少年躺在地上,任由桃花落在臉龐。
十二歲時,少年終于到了師父口中的歸真境,滿臉歡喜的從師父手中接過鐵劍,此后的十里桃園,依舊桃花飛舞,但難免砍斷桃枝,用少年的話說,“練劍嘛,再正常不過”,春去秋來,迎夏送冬,一顆有一顆缺胳膊少腿的桃樹,依舊倔強的生長,陪著少年慢慢長大。
今天過后,十里桃園便會少了少年的身影,十八歲的少年要去洛陽,所以師父一大早去了附近的酒鋪,買來酒和菜,為少年送行。
十八歲的張懷瑾,走過最長的路就是桃園到附近集市的距離,年幼時,從桃園走到集市,少年嚷嚷著腳疼,不停的要讓師父背,何瑾便舉起少年,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那時,少年的眼中,仿佛天地就這么大,就是桃園到集市的距離。
少年慢慢長大,師父也會給些閑錢,少年晃晃悠悠走到集市,一路上趕雞斗狗,好不快活。這條路也沒年少時的那么遠,少年就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