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了,他急了!
劉昊之見狀,趕緊笑道:“周懷安,你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來這當然是進去求學,聽曲我還爬個山路,到你們這?”
若不是你們書院每月有二十兩銀子,小爺才不來!
“哈哈哈哈!勾欄聽曲之輩,也想進入我集賢院!”
劉昊之暢快大笑,袁師兄也冷笑一聲:“你可知,這天階名為求賢路!唯有通過山門考究,才能進入集賢院!”
周懷安急不可耐,“考什么,抓緊時間,莫要誤了我進書院領銀子,哦不,求學!”
領銀子?
袁師兄此時怒目圓睜,劉昊之心情大爽!
誰不知道袁師兄最是刻板,整日將圣人教誨掛在嘴邊。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汝來集賢院,不為求學,卻為那銅臭之物!”
袁師兄怒斥道:“我袁子脩,羞于考究你!”
劉昊之在一旁幸災樂禍,添油加醋道:“師兄有所不知,此人就是上京有名的燕王世子!”
燕王世子!
難怪!
就是那個將自家府邸輸出去的敗家子!
趙延方和劉昊之對外自然不能承認輸給了周懷安,只是說他們看在燕王面子上,才主動還了府邸。
“難怪昊之師弟如此厭惡此人!”
袁子脩冷眼看向周懷安,“我集賢院,考究入門弟子極為簡單!琴棋書畫詩詞賦,你任選一樣便可!”
周懷安心想,三年高考,五年模擬的內容,可算有用了!
劉昊之看在眼中,卻覺得對方束手無策,冷笑道:“休怪我沒有提醒你!琴棋書畫倒還好,我等也是靠這幾樣,得到了師兄認可!”
“你若是選擇詩詞,才是蠢貨!大夏尚武,文壇積弱數十年!”
那敢情好啊,小爺豈不是要成為文壇領袖?
垂柳依依,隨風飄蕩,只是在劉昊之小人得志的嘴臉映襯下,讓周懷安倍感不喜。
“選吧,即便你是燕王世子,我也會秉公處理。”
袁子脩負手而立,若是換了其他師兄,劉昊之還真怕他們被燕王的名號嚇倒。
“那我就選詩。”
此子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袁子脩搖頭不語,劉昊之這位臭傻x,像極了聽到八卦的娘們,高呼道:“諸位快來!燕王世子要作詩拜門了!”
此言一出,山下的學子們,都被吸引而來。
“集賢院,已經多久沒有作詩拜門的人了?”
“燕王世子?不是那個勾欄聽曲的敗類?”
“呵呵,若不是昊之和延方好心,這廝就要露宿街頭了!”
“此子有何臉面來我集賢院!”
面對眾人評價,周懷安絲毫不在意。
卻見那燕王世子走上一步,指向垂柳,口中念念有詞。
“亂條猶未變初黃。”
此句一出,平平無奇,劉昊之笑容更甚。
卻見周懷安指向了自己,“倚得東風勢便狂!”
當春天剛到來的時候,零亂的柳條還沒來得及轉變為淺淡的青黃色,它就倚仗著東風吹拂而飄忽搖擺,氣勢更加猖狂。
已經有學子看向劉昊之捂嘴偷笑,亂條自然是劉昊之,那東風便是袁子脩師兄。
袁子脩眼前一亮,口中不斷念叨著兩句,更加期待周懷安后面的詩句。
“解把飛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那些亂枝柳條只會使柳絮飛上半天,妄想遮蔽日月的光輝。
卻不知秋季來臨,天地間還將有一場嚴寒霜凍,凜冬將至,凍死這些趨炎附勢的賤貨!
“袁師兄!此子作詩暗諷你我,絕不能讓他過山門!”
劉昊之大怒,出言訓斥。
“閉嘴!”
袁子脩沉聲怒喝,“好一個不知天地有清霜!山門考究通過,請隨我來!”
“好詩!前兩句蓄足了氣勢,后兩句水到渠成!”
“此詩看似嘲諷劉昊之,殊不知在暗諷朝廷中趨炎附勢的小人!”
“不曾想燕王世子,竟然有如此才華!”
短褐穿結的燕王世子,負手而立,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途徑劉昊之身邊,還不忘調侃道:“好好看,好好學!傻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