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吏部尚書險些跌倒在地,次子雖然不學無術,可生的俊俏,最能討他歡心,如今卻再也不能行人事!
“何人敢斷我兒根基!”
“燕王世子,周懷安!”
文景帝還朝后,心情大悅,只因他能用最少的銀兩,安撫邊關將士。
更多的銀兩,才能支持他的修禪大業。
本已半百之年的皇帝,已經白發轉烏,面色紅潤,加上不近女色,身體更加硬朗。
“諸位愛卿,有事起奏,無事的話,朕要去修禪了。”
文景帝的話很客氣,卻不容置疑。
“陛下!臣,有事起奏!”
吏部尚書徐青,虎目含淚,一步跨出,“臣狀告周懷安!當街行兇傷人!我家犬子,如今受傷嚴重,恐怕以后不能有后!”
什么!
勇親王聞言大驚,倒霉侄兒怎么會惹上徐青的次子?
昨日他不是去了集賢院談經論道?
周懷安?
文景帝這才想起,那位在朝堂之上,求得一線生機的燕王世子!
又是這可惡小子!
文景帝本來已經忘記了菜雞世子的存在,他不是個心胸寬廣的帝王,如今新仇舊恨加起來,豈能輕易放過周懷安?
殺了他一個,既能報上次這小子無禮頂撞,又能賣徐青一個面子,以后徐青便是他的馬前卒。
朝堂本就是君臣互相制衡,從來不是主君的一言堂。
拉攏一批,打壓一批,安撫一批,文景帝深諳此道。
為何是文景帝,不是洪熙帝,洪慶帝?
文景是皇帝身為禪宗弟子的法號,可見其虔誠之心。
“當街行兇?好一個目無王法的燕王世子!”
文景帝冷笑道:“按照大夏律法,該如何處置,便讓京兆府尹依法辦事!”
“陛下英明!”
徐青臉上露出猙容,他定要讓周懷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勇親王心中著急,作為周懷安目前的監護人,可不能看著倒霉侄兒赴死!
可他還有一層身份,便是皇室宗親,直接求情,定然會讓文景帝不滿。
甚至會讓皇帝老兒感覺,隔壁老楊是胳膊肘往外拐。
生性多疑的皇帝,可不會念及親情,與勇親王政見相博的官員們,則會趁機落井下石。
“陛下,微臣以為,此事應該調查過后,再下結論。”
徐青聞言,正要發作,卻發現說話的人,并非他能輕易得罪!
當朝國舅,內閣次輔,還是曹黨的魁首——曹吾鳴!
他竟然會幫長卿說話!
勇親王驚喜交加,趕緊說道:“皇兄!周懷安寄宿在臣弟家中,性行淑均,不是當街傷人的暴徒,此中一定有誤會!”
徐青惡狠狠地瞪向勇親王!
宗室有爵位,人家勛貴們,不是太祖的功臣,就是皇帝的七大姑八大姨,完全不用鳥你吏部。
至于曹吾鳴,你吏部敢給曹黨穿小鞋,我內閣就敢找你吏部的麻煩!
有意思!
文景帝嘴角上挑,沒想到一個小小質子,竟然引得當朝國舅和宗室猛將一起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