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文感覺自己是一個仿佛沉睡了千年,渴望蘇醒的一只猛獸,在無邊的黑暗中,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在孤獨中度過。
可他不愿,他的心中還能感受到溫度,對這世間還有一些牽絆,他心有不甘,不希望在這里獨自一人。
于是他悲憤,想要沖破牢籠,掀開這一座壓在自己身上的大山。
或許是他的悲怨奏效,也或許是上天的憐憫,那斷山居然出現了一個裂縫,射進了一道光明,那是世間最純的能量,光滑無暇,圓潤透明,那是天地凝練出來的一顆水滴。
于是他的內心深處如巨浪翻涌,向這天地許下毒誓:就算他死于這無盡的黑暗中,也要點亮頭頂的那一片光明,如果世間所有都反對,那就叫萬物都與之一同被埋葬。
于是,上古以來的那一道永不泯滅的戾氣,沖出層層障礙,用盡全身的所有,使他的一絲魂識灌進到那顆水滴中,桀驁如初。
水文緩緩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色的世界。
“又是這里。”
那個自己不管怎么走都無法走出去的地方。
他緩緩地起身,心中依舊激動不已,剛剛被那座斷山壓埋的感覺太過真實,不過他能感覺到,那不是自己的記憶,這似乎是其他人的夢境,而自己只是一個闖入者。
平復了一下心情后,環顧的看了一下四周。
這里改變了些許,那原本一望無際的白色世界,似乎正在慢慢的向人間模樣轉變。
頭頂上出現了蔚藍的天空,腳下生長出一些淺淺的綠色。
雖還是一望無際,看不到盡頭,可卻不像之前那樣給心里上一種無形的壓力。
然后,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站在不遠處的一位男子。
紅發蛇身,面容俊美,昂然的站在那里,有一種不遜色與天地的感覺。
而他的懷里,抱著一條紅色的鯉魚。
水文看這紅色的鯉魚很是眼熟,可一時之間大腦似乎停止了運轉,怎么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他帶著疑惑快步的走了過去,輕聲詢問道。
“請問,這條紅色鯉魚叫什么?”
那人皺了皺眉,沒有作答,明顯沒有想到水文會問這個問題。
數息后,那人低頭看了看懷中的紅色鯉魚,說道:“你自己放進來的,我哪知道。”
水文倒是一驚,居然能溝通,這么久了,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怎么進來的,這些疑惑已經煩擾他很久了。
“那這里是什么地方,我是怎么進來的,又怎么出去,您又是誰?”
那紅發蛇身的人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水文,似乎后悔了一些事情,不過隨即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語氣平淡的說道。
“這里是你的靈海,怎么進來,怎么出去只有你自己感受操控,別人無法干涉指導。”
水文聽聞一驚,轉頭向著四周看了一圈,這里居然是自己的靈海。
那么之前的推斷想必就是正確的,自己的全身就是靈海。
自己吸收的靈氣總是入體不見,便是進入了這里,如一滴水流進了大海里,能找到才怪。
不由得心中一喜,這么一說,自己的靈氣便已經遠遠的勝過他人了。
這便是道法神通的基礎,只有靈海中的靈氣源源不斷,才可以施展通天道法。
“那您是......”
水文正要詢問,卻覺的自身似乎被一道無形的力度吸扯,不由得向下墜落,就如在睡夢中突然從高空中掉下來的感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