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特么很多村子的保甲制度早就已經名存實亡!
倘若是康熙爺年間,保甲制度興許還能有點兒用,但是到了乾隆爺年間,保甲制度早就被那些鄉紳士紳們玩出了花!
按照大清律,保甲要每三年一換是不是?多簡單呀,鄉紳老爺家的族人擔任第一輪的保甲,等到三年之后換成家丁不就行了?一時半會兒的上哪能撿起來?
而朱逆向來行事狠辣,有幾個劣紳是沒被滅門的?又何曾留下過什么保甲?
如果那些刁民們不會主動出首告發,又有誰會知道原本的保甲已經被朱逆殺掉?
再加上寧陽和汶上縣縣衙里的保甲資料都被燒的一干二凈,想要摸清楚各村保甲的情況都已經千難萬難,你他娘的還想依靠保甲制度來追查朱逆的蹤跡?
還有,你林總督知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時候啊!乾隆四十九年正月初三啊!這他娘的連年都還沒過去呢!
就算老爺我豁出去了,也逼著下面的官吏們都豁出命去搞保甲制度,可是下面各個鄉村的百姓本身就要走親戚,你說怎么查!
彼汝老母!
但是吧,盡管詹宏伯和吳祖德被氣得在心里罵娘,然而兩人卻又不得不承認,相比兩人束手無策的局面來說,陳泰來的提議哪怕有著這樣兒那樣兒的麻煩,卻也算得上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
然而讓人絕望的是,等詹宏伯和吳祖德各自派人把自己治下的保甲制度捋了一遍之后,卻發現根本就沒有朱曉松的影子。
直到十多天后,泰安府那邊才上報說大汶口附近的莊子遭了玉皇山匪徒,而當富察·明興急匆匆的帶兵往到泰安府后,朱曉松卻再一次消失的無影無蹤。
富察·明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完全被朱曉松那個逆匪給耍了。
對于自己被朱曉松那個逆匪給耍了這事兒,富察·明興倒是不太在意,或者說他已經沒多少時間去在意這事兒了。
富察·明興的主子,錢聾老狗即將在京城動身南下。
最近已經發過無數次火的富察·明興又再一次把詹宏伯和吳祖德以及陳泰來和泰安知府曾誠四人罵得狗血淋頭。
富察·明興來來回回的轉著圈子,怒道:“萬歲爺眼看著就要啟程南下了,本撫卻連朱逆的影子都沒看到!你們告訴本撫,那朱逆到底是上天了?還是入地了?”
“告訴你們,如果在萬歲爺動身之前還找不到朱逆的影子,本撫固然不會好過,可是你們也好不到哪兒去!”
說到這里,富察·明興眼珠子一轉,說道:“本撫知道下面的縣衙向來有比限的說法,所以,今天本撫也給你們定下一個比限!”
“三天!本撫只給你們三天的時間,限你們在三天之內找到朱逆的蹤跡,如若不然,軍法從事!”
詹宏伯和吳祖德、陳泰來、曾誠四人先是忙不迭的跪倒請罪,接著便又拍著胸脯下了保證,保證一定能在三天之內找到朱曉松一伙的蹤跡。
富察·明興的怒火這才消了一點,揮手示意四人趕緊滾出去追查朱曉松的蹤跡。
只是出了富察·明興的大帳之后,陳泰來的臉色便耷拉了下來:“三天,只有三天的時間,如今卻連你們兩個縣的保甲情況都沒弄明白,想要找到朱逆的蹤影,又談何容易?”